进了栖凤阁,一身华贵锦缎的贵妃正在正殿走来走去,脸色慌张。谢黎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皇后呢,怎么没有出来迎接朕?”
“皇上,求求你快去看看娘娘!”栖凤阁的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地上,“贵妃娘娘打上门来,气晕了娘娘,点星姐姐去请太医了,婢女们很是担心,皇上,你快进去看看娘娘。”
“什么!”
谢黎眉头皱紧,狠狠地瞪了丽贵妃一眼,径直进了内室。
内室里,沈思月躺在床上,谢黎上前握着她的手要把脉,察觉到手下微微缩了回去,低头一看,沈思月睁着眼睛一脸无辜。
谢黎:“……”
谢黎无奈,刮了沈思月的鼻子一下,低声道:“又来这一招?”
“丽贵妃是皇上的心头肉,臣妾不敢责罚她,只能装晕来避开了。”沈思月皱了皱鼻子,“皇上,你不会怪臣妾欺君之罪。”
谢黎俯身下去,单手撑在床侧,逼近沈思月,两人近到彼此互相可闻。
“朕这些日子的举动,难道还不足以平息皇后的疑心吗?”
沈思月一僵,低下头避开谢黎视线:“皇上想要证明,就让臣妾看看。”
谢黎歪头看着沈思月,良久,他缓缓点头:“行,朕这就给你一个交代。”
他起身离开内室,在主殿中央落座,冷冷看着惊慌的丽贵妃:“丽贵妃,你自从入宫以来,屡次犯错,皇后大度,从不和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最终气晕了皇后,是为大不敬。如今朕撤去你贵妃称号,贬你为丽昭仪,你可有不服?”
丽贵妃愣住了,娇媚的脸色满是震惊:“皇上,你说什么?”
“需要朕再重复一遍吗?”
丽贵妃摇头,露出心碎的模样:“皇上,妾身是无辜的,皇后姐姐小性子,妾身什么都没说她就晕了,怎么能罚妾身?”
谢黎皱眉,有些适应不来她的画风。
不过丽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原主的记忆早就告诉了他,就算美人楚楚可怜,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丝怜惜。
能够在漠北来犯的时候,出卖谢黎和太后,又能够和贤王私通,带着贤王的孩子冒充谢黎骨肉,这个女人可不像外表那样的脆弱无害。
“行了,别再废话。”谢黎懒得听她辩解,挥手道,“朕有眼睛有耳朵,不用你说,也知道皇后这些年受了你多少气。姬公公,带人送丽昭仪回宫。”
姬公公这时候也看出一点风向,以前觉得皇上是生了丽贵妃的气,才一时冲动,打了丽贵妃的人。现在看来,皇上是真的厌弃了丽贵妃,不然为何这么不给面子?
只是不知道,皇上对皇后娘娘是不是真心的,这份真心又能够持续多久。
姬公公应了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毫不客气地叫人架住丽贵妃,不对,如今是丽昭仪了,架住丽昭仪,返回痕止殿。
她如今只是一个区区昭仪,痕止殿里一切超出身份品阶的东西,都要一起收走。
谢黎坐在原地目送丽昭仪不情不愿走出去的样子,起身回到内室。
“你还满意吗?”
沈思月正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回过神,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皇上果然是皇上,下得去狠手,一点昔日情分都不顾。”
谢黎哭笑不得:“朕这不是按你的想法去做的吗,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丽贵妃到底跟了皇上五年……”
谢黎抓住她的肩膀,认真道:“思月,丽贵妃她不是好人,朕就是看的太透,才会贬她为昭仪。”
沈思月皱眉:“她怎么了?”
出卖他和太后,是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这怎么好说呢?倒是有一件进行中的事情,可以拿出来说……
谢黎无奈道:“她给朕戴了绿帽子。”
沈思月整个人一愣,不可置信地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谢黎,眼神了写满了震惊。
忽然,她回过神,扑哧笑了出来。
谢黎:“……”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好,沈思月很快转过身趴在床上,身体一抽一抽地压抑着偷笑。
谢黎:“……”
……
丽昭仪是太后的侄女,谢黎降了她的分位,太后肯定是不高兴的。
听说长乐宫西暖阁里抬出了两个头破血流的宫女。
没多久,太后又下了懿旨叫皇后过去。
沈思月也不是傻的,知道皇上现在要倚靠沈家镇压漠北部落,不会让她受委屈,于是叫人传了信,请谢黎一起去。
谢黎刚刚下朝,收到消息,立刻叫人摆上玉辇,到栖凤阁和沈思月汇合。
“皇上,今日可是一场硬仗,你不会不管臣妾?”
走近栖凤阁,就见沈思月笑盈盈地迎出来。谢黎没有下玉辇,伸出手,邀她上来。
沈思月一顿,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借力上去了。
谢黎淡定道:“朕当然不会不管。不过,朕相信思月的能力,只怕朕还没出力,思月已经解决了太后。”
沈思月托腮而笑:“就怕吓到皇上。”
谢黎露出个疑惑的眼神。
沈思月微笑:“臣妾这些年,忍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