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倒是想找个温顺听话只喜欢自己的。
可问题是,玉青时就不是这样的人。
他想什么都没用。
确定玉青时折回去了,明知道这墙挡着她看不见自己,可宣于渊还是不敢大意。
玉青时心思缜密,行事狠绝。
扔下他就跑这种事儿,她能干得出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这次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他绝对不可能给她再对自己下手的机会!
他佝着背拔萝卜似的把林清从地上揪了起来,对着唐林打了个撤的手势,拎破麻袋一般拎着林清就朝着别的地方蹿了过去。
等进了屋,林清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极力维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姿态,用手挡在嘴边咳了一声,赶在宣于渊开口之前就说:“放心。”
“镇子所有能进出的口都安排了人看守,那小宅子附近也有我的人盯着,只要是背上没长翅膀,她就跑不了。”
宣于渊听了这话神色也不见放松,阴沉着脸窝在圈椅里,冷冷道:“你确定都看好了?”
林清不满挑眉。
“怎么,你以为我是你,看个人都看不住?”
宣于渊无言以对地看了他一眼,充斥着疲色的双眼里满是不可说的阴霾。
终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的确是没把人看住。
林清跟他针锋相对小二十年,头一次见他这副神色,啧了半晌忍不住有些奇怪,欲盖弥彰地用折扇挡住嘴小声说:“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带着这么多人,怎么还能让人跑了?”
凑得近了,他闻见宣于渊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水腥气有些头疼,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林一眼,很是意外。
“就算你被色所迷瞎了眼,可唐首领都跟着你,这人到底怎么跑的?”
林清跟宣于渊不对付,可唐林是什么人,有多大的能耐他心里却清楚得很。
按理说不应当啊。
被林清用直白又好奇的眼神盯着,唐林自以为修炼到金刚不坏的面皮一时隐隐有些发烫。
他想到过去的几个日夜被耍得在水面上疯狂打转的场景,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脸,郁闷到极致的声音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是卑职无能。”
林清???
“我们都被耍了……”
其实向林镇距秦家村并不是很远,可关键在于谁也没想到玉青时会选择在向林镇落脚。
她出发时的方向以及在路上倒转的几趟船,大多都是朝着南下的方向去的。
唐林也真的以为她会继续南下。
而且在接到林清传的消息之前,他们分明打听到有跟玉青时一行极为相似的人乘船南下而去。
若不是林清传信及时,他们这伙人现在大约已经朝着南边儿追了过去。
想到自己在水面上扑腾得灰头土脸痛不欲生,结果玉青时转头施施然就带着人在向林镇落了脚,唐林的脑子里就变成了理不清的乱麻。
谁能想到玉青时会有这么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