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认识徐伟。
她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
为何甘心藏匿在此?
徐家人又是为何要杀她?
宣于渊定定地看着玉青时,心里翻江倒海地掀起巨浪,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一动不动。
衙役拿着画像让他们仔细辨认,例行公事地问了一圈,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把画像收起来就要走。
玉青时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门口,等人要走时,带着好奇忍不住问:“大人,这人是犯了什么大罪,怎么大清早的就劳累得府衙都出动了?”
拿着画像的衙役露出个晦气的表情,摆手嗐了一声说:“别提了。”
“犯大罪的不是他,是别人!”
“别人?”
“是啊,这倒霉蛋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在山道上被一股不知从哪儿流窜来的劫匪给杀了,天儿还没亮,有人路过看见就去县衙报了官,这不就得来四下搜查了么?”
“不光是要查那股劫匪流窜到哪儿去了,还得查清楚这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否则没法交代啊!”
几个衙役唉声叹气地走了,拿着画像又去了下一户人家。
玉青时扶在门上的手指微微蜷紧,眉心也打出了一个不明显的小结。
徐伟就这么死了?
这一带素来太平,连个劫道的都没有。
哪儿冒出来的劫匪能要了徐伟一行人的命?
徐伟死了,对玉青时而言是好事儿。
毕竟人死了就消停了,她也不必再去费心思想怎么让这人永远闭嘴。
可回想衙役刚刚说的话,她的心里却不可控地翻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这人来得突然,死得也突然。
其中到底有什么是她没意识到的?
真的是所谓的劫匪作乱吗?
玉青时久站门前迟迟不动,仿佛是沉浸在一个不可惊醒的噩梦当中,紧绷的侧脸锐利成了锋锐的刀锋之线,隐隐透出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冷色。
她心神恍惚下没顾得上遮掩,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宣于渊眼中幽色愈发深沉。
屋子里,秦老太和春草被说话声吵醒,前后脚走了出来,奇怪道:“怎么了?”
“我刚刚听着有人说话,出什么事儿了?”
玉青时听到老太太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如梦初醒的恍惚,转身时神色已经很自然了。
“没什么,就是县衙的官差来问咱村里来没来生人。”
老太太哦了一声,有些奇怪。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个?”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玉青时含混着嗯了一声,说:“听说是有流窜的劫匪作乱,还害了人命,县衙里正四处捉拿犯人呢。”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呦了一声,谨慎道:“那这段时间你可于渊都别往城里去了。”
“衙门的人到处找犯人,城里肯定也不太平,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
玉青时闻声有些好笑,却也没反对。
“行,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是要去城里办的。”
“对了,我记得我上次买了些白面回来,奶奶你放哪儿了?”
老太太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连忙带着她进屋去拿放好的白面。
春草四下看看,见没自己什么事儿,索性就去灶台边上帮着看火。
宣于渊抱着胳膊站立良久,视线越过院子和大门,隔着不远的距离和散碎的晨光,稳稳地落在了玉青时的身上。
迟迟到底知道多少……
关于她身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