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也不愿意跟秦大家两口子待在一处。
如今玉青时还受了伤,就更是坚定了要尽快回来的决心。
她像是怕玉青时担心,还不忘说:“于渊都跟我说了,你脚上的伤好生养着就不碍事儿,只是要注意休息。”
“你这些时日就别忙活了,我掐着时辰来给你把饭做好,等你大娘回来了,我就直接回家照顾你。”
玉青时脚上的伤看着吓人,实则问题不大。
她本想说不必如此,可转念一想即将被放出来的秦大娘,微怔片刻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好。”
“我都听奶奶的。”
秦老太见她乖巧,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地笑了起来,说:“这样才好。”
“诸事都有我呢,你放心就是。”
说完了正事儿,秦老太忙着忙着就忍不住提起了宣于渊。
他来家里的时间虽是不长,可过分讨老太太欢喜,冷不丁一下子走了,秦老太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想起什么念念叨叨的车轱辘话就不会停。
玉青时生平最是烦人聒噪,可听着秦老太的话却能安静很久。
秦老太念着念着,突然回头看着玉青时,不确定地说:“迟迟,你说于渊还会再回来么?”
玉青时被她话中无声的期许逗得笑出了声,默了刹那摇头笑道:“不会了吧。”
那人非是此中人,流落至此只是意外。
如今离去,也只是回归正轨罢了。
既是意外,又怎会有第二次?
秦老太问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也大致猜得到答案,可听到她这么说,面上还是控制不住地带了些失望。
她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家里突然少了个人,还怪冷清的。”
“等元宝从村学回来见于渊走了,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儿。”
元宝人不大,却重感情得很。
回来只看到大风筝,定是要哭的。
玉青时想着他夺命似的嗓门头疼不已,突然就有些庆幸,还好早几日就把他送去了村学。
否则今日那人离去,岂不是……
玉青时甩了甩脑袋把里头的各种杂念甩了出去,拉了个小凳子坐下,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说:“说起元宝,明日就是该去接他回家的时候了。”
原本说好的是玉青时亲自去接。
可她如今这样子自己走路都很是艰难,想走那么远的路基本上就等同于不可能。
秦老太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明日我去接他就行。”
“等我把人接回来,就让他在家里照顾你。”
“他虽是办不了什么大事儿,可端个水洗洗碗什么的还是能行,有他在家我也能稍微放心些。”
玉青时想象了一下元宝忙前忙后照顾自己的样子,眼里柔和渐起,正欲张嘴说话,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道试探的响声。
“玉青时姑娘在家吗?”
玉青时闻声眉心微皱,挺直了腰背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