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胡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薛强接连受挫,脸色惨白得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色,被秦老太指着的瞬间浑身僵硬着没能开口。
秦老太见此难忍失望地苦笑一叹,涩声道:“薛强,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一直觉得你性子虽是过软了些,可本性是不差的。”
“怎么,今日当着这么多乡亲,当着你爹娘的面儿,你却连真话都不敢说了吗?”
“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得迟迟被人说得这样不堪,你难道什么都不想说?你连自己承担后果的本事都有不起吗!”
秦老太一语宛如当头棒喝,狠狠地敲在薛强浑噩许久的后脑上,逼得他再也没法自欺欺人。
他很是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在薛大娘不满的怒喝中哑声说:“是……”
“她从未跟我说过对我有意,那些……”
“那些我想娶她的话,都是我自己想的。”
薛大娘闻言又惊又怒,赤红着双目瞪视薛强,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
“好了!”
秦老太厉声打断薛大娘的自圆其说,讥讽道:“薛强是不是胡说,咱们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又何必费神作态?”
“你自己把戏唱得锣鼓喧天,热闹是热闹了,可也不想想别人怎么看你这副跳梁小丑的德行。”
“老东西你……”
“我怎么了?”
秦老太怒极反笑,直直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薛家的,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虽不想与人为恶,可也绝对不是任人打上门来欺辱也不知道吭声的糊涂胚子!”
“你觉得你儿子是个人人都看得上的宝贝,我家孙女儿也是我捧在手心里养着的明珠。”
“谁敢动我孙女儿,我就跟谁拼命。”
“不信你就试试。”
秦老太声势过盛,咄咄逼人得不给旁人留下半点活路。
在一旁看着有心想劝几句的,反复张嘴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受了波及。
处于风暴中央的薛家众人,早已在这样如暴风雨般的怒火中萎了气势,对视着不敢多言。
秦老太都这样一把年纪了,吵不过,也不能打。
万一真动了手再伤着这把老骨头,他们一家在秦家村当真是没法再继续立足了。
令人窒息的寂静在空气中缓缓蔓延。
秦老太堵着大门骂了大半天,见薛家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了,到了这会儿总算是觉得舒畅了些。
她正想着拎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去。
可懵了半天的薛大娘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勇气,从薛强身后挣扎着探出头,鬼使神差地说:“你把玉青时当命根子,可你别忘了,她根本就不是秦家的血肉!”
“她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等到……”
“啊!”
她话刚说到一半,秦老太手里的小板凳就朝着大门砸了过去。
板凳砸在门板上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不光是薛大娘瞬间闭嘴,就连周围的村民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秦老太满脸阴沉地看着地上的小板凳,冷冷地说:“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
“你看我今天到底能不能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