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强送来的药你收好,每日记得抹些伤好得快,你若是怕欠人情,回头带点儿回礼让元宝送过去就是了。”
话说至此,玉青时再说什么也不好。
她没什么表情地把石磨上的木盒收好拿进屋。
秦老太见了,无声轻叹。
“薛强是个不错的,要是就这么错过了,真是可惜了……”
宣于渊虽没露面,可一直在侧屋侧耳听着。
听到秦老太的唏嘘,他无声撇嘴,微妙道:“老太太你知道你孙女儿是个什么人么?”
“就薛强那样的,能被她吃得骨头都剩不下。”
宣于渊在屋子里憋屈了半晌,总算给自己心里没缘由的不痛快找了个理由。
他眼含戏谑地扒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幽幽道:“薛家兄弟,这真不是我存心坏你姻缘。”
“主要是这迟迟姑娘,可不是寻常人能领教得住的角色。”
“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考量,你还是趁早死心的好……”
他自顾自地感慨完,透过门缝看到玉青时端了筛子出来,赶紧装作刚醒的样子蹦了出去。
“哎呦,老太太这是忙活什么呢?”
他惯会装模作样,哪怕是偷听了半天,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秦老太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对,拉过凳子示意他坐下,笑呵呵地说:“今天把种子捡一捡,过几日泡上就能撒种了。”
玉青时抱着两个筛子走过来,直接摆了一个在宣于渊的脚边,毫不客气地说:“你负责挑这个筛子里的。”
宣于渊低头望了眼大得离谱的筛子,再一看袋子里小得可怜的种子,默默吸气。
这密密麻麻的要选完,得弄到什么时候?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理直气壮使唤自己的玉青时,很是没好气。
“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对那谁客气些?”
玉青时愣了一下,才从他诡异的口吻中听出那谁指的是谁,突然就被气得笑了。
她斜眼看着满脸不忿的宣于渊,冷笑道:“知道为什么吗?”
宣于渊不满:“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因为那谁不吃我家饭。”
宣于渊闻言瞬间呆滞。
玉青时隔空用手指了指他,微笑道:“但是你吃我家饭。”
言下之意就是,吃了我家饭,就得干活儿。
宣于渊想着自己中午吃的大米,暗暗把到了嘴边的叨咕咽了回去。
秦老太听了半天弄得满头雾水,茫然道:“迟迟,于渊,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没什么。”
“没什么。”
玉青时和宣于渊异口同声而出,秦老太闻声哈哈笑了起来。
“哎呦,你们俩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默契了?”
“默契?”
玉青时冷呵一声没言语。
宣于渊从她的冷笑中捕捉到了未言的不屑,抓着手里的稻种用力搓了搓,心中恼恨。
早知换到木盒里的药就不该放最好的!
玉青时就活该被薛强送的狗皮膏药熏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