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过加害太子!”杨镇急急否认,杜晴若怀疑的眼光犹如利剑一般刺进他的心,他不愿看到爱人这样的眼神。
他抓住她的指尖顺势把她拉向自己,一手捧着她的侧脸,一手把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尝试着辩解:“我是只为了要洗清嫌疑,枪/击的目标不是太子,而是我。”
他的话语让那个杜晴若目瞪口呆,久久找不回声音。她此时才醒悟过来,若是杨镇真的要害杨锦,何必去救他,还要自己负伤。
杨镇见一切都摊开了,干脆全盘供出:“杨锋原来的计划是让太子坠马,若是杨锦因此落下残疾,自然是不能继续做太子,而他本来也是打算把太子坠马一事嫁祸给我,因此我才让尚熙一直跟着他。”
“那你为何,为何还要故意负伤?”杜晴若还是无法理解,杨镇至于要使这种苦肉计吗,既然他提前得知杨锋的计划为何不干脆避开。
“因为杨锦忌惮我。”他参政一事,让太子逐渐疏远,甚至手下的人对他也有隐隐的敌意。
如今丰帝还在,杨锦不会对他做些什么,可是他将来当了皇帝呢?自己这个有职务的亲王怕是会成为他的眼中钉。
杨镇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就算杨锦不会因为此事对自己心怀亏欠,但是自己是因为他而负伤,为了他的面子,将来继位也不敢对自己有所动作;而杨锋更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旦杨锦真的失去了太子之位,他就是第一继承人,只怕将来会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
因此,他将计就计,为此事做了严密的计划,不仅要保护杨锦的周全,还要让他对自己有所亏欠。他不想杜尚熙被牵连,故意告诉对方杨锋的计划,然后把他支开。
“杨镇!”杜晴若忍不住提高了音调,疯了一般在他身上敲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以身涉险?!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她当时可是怀着孕的,刀枪无眼,杨镇若是因此丧命或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自己后半辈子要怎么活。
“对不起,晴儿,对不起。”杨镇紧紧地抱着她,试图解释:“我提前计算好,一定不会有生命之忧。”
杜晴若的脑海中千回百转,一时想起杨镇浑身是血的情形,一时又想起如果此事败露,那就是牵连家族的大罪。
她突然又想到:皇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端倪,才会急急地把两个儿子外放。越是细想,她越觉得可怕,一时间各种情绪翻涌上来。
她狠狠地推开他,力度之大让自己也往后踉跄了几步,她连忙扶着身后的桌子稳住身形。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她喊着,声音却慢慢地低了下来,突感一阵心悸,一种莫名熟悉的疼痛从胸腔中蔓延开来。
“晴儿。”杨镇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却见她脸色刷地苍白,一手按在心口,面容痛苦,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连忙抱住她,却发现她浑身绵软无力,还略微带着颤抖。
杨镇害怕极了,杜晴若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出事了,他把她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高声叫着:“来人,快叫太医,快!”
杜晴若努力地尝试着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几次绵长的呼吸过后,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只是刚才那种感觉让她后怕,额间布满涔涔的冷汗。
太医一路小跑过来,杨镇连忙让他给杜晴若请脉。
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杜晴若的脸色,问道:“请问王妃是哪里感到不适?”
杜晴若觉得胸口不再那么闷了,才回答道:“方才觉得胸口又闷又痛,差点没喘上气。”
太医点点头,明了,又问道:“请问王妃之前可曾有过类似的症状?”
“不曾。”
“那王妃以前可曾有过心疾之症?比如,气虚,心痛,坐卧不安等。”
“这个倒是少有。”杜晴若突然想到现代的自己的确有过心疾的症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因为过度熬夜而心梗猝死,忍不住把这些症状也问出来:“那如果连续几日休息不好,醒来后发现胸闷头晕,而且偶尔吃得过饱也会觉得心口痛,那是什么问题?”
太医诧异地问:“王妃感到不适,为何不及时传召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