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旁边有着不少渔民人家,偶尔有一两艘小渔船带着渔获返航。这些渔船吨位不大,是渔民人家的自用渔船,都是在近海区域捕捞。
杜晴若带着儿子捡了不少贝壳以后,又跑去看人家渔船的渔获。
一筐筐的鱼虾被搬下来,其中还有一些杜晴若不认识的海鱼。海鲜总归是带着海腥味,小蕴儿捏着鼻子,奶声奶气地说:“母妃,臭臭。”
“这不是臭,是腥味。”杜晴若纠正他,又指着鱼虾告诉他:“这是鱼,这是虾,蕴儿前天吃过的。”
然后他们还看到了一筐筐的螃蟹,那些螃蟹还生龙活虎,一只只挥舞着蟹螯在耀武扬威。蕴儿没见过这样的生物,好奇地想要伸手去碰一碰,杨镇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心想: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要是被螃蟹夹到了,这小子又要抱着他的母妃嚎上半天。
那老渔民看他们在一旁也不见怪,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越州人,而且身上的衣饰一看就造价不菲,想着是哪里来的贵人在此处游玩。
他操着一口越州话:“小公子,这个不能碰啊,夹到手了可就麻烦啦。”他的口音太重了,一家三口都愣在当场不明白他的意思。
幸好杨镇随身带着一个本地的翻译,他把渔民的意思转达了。渔民一看他们还带着翻译,就用带着口音的蹩脚官话问:“你们是从北边来的吗?北边来这里的人可不多啊。”
北边过来的除了商人,基本没有人愿意在此处逗留,原因无他,越州太热了。就算有人到越州游玩,基本也是去游览名山大川,很少会到他们这种偏僻的小渔村来。
杨镇点点头说:“不错,我们一家刚从京城过来。”
“哎呀,是京城来的啊。”没想到他这里也会有京城的贵人过来呢!
老渔民常年被海风吹打皮肤黝黑,此刻笑的只看到雪白的牙齿:“前些日子来了一个南海王,也是京城来的,不知道小老爷有没有听说过。”
越州一直都没有藩王,不知道朝廷突然派来一位王爷,这里的百姓会有什么想法。杨镇心中一动,忍不住问:“老丈对这南海王有何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啦,人家是南海王,我是个小渔民,只要他不加我们的税,该怎么就怎么过啦。”老渔民的想法很朴素,只要不影响他们的饭碗,就是派个天王老子过来也与他们这些老百姓无关。
“不过,我听说南海王以前是个好官叻。”南海王还没到来时,越州就有不少关于他的八卦了,就连他怎么大显身手,在黔州生擒贪官的事迹也传得绘声绘色,其中当然有夸大的成分,不过能抓贪官的都是好官,老百姓心里面是这样认为的。
这时,渔民的妻子也过来了,她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由得插嘴:“听说南海王的王妃才厉害咧,会做香皂还会做毛线。”作为妇人,她更关注这些日用品,向往地说:“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才出新产品,让我们越州也沾沾光。”
“会的,我想很快就有新产品。”杜晴若这些日子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妇人比较机警,一看他们夫妻二人气度不凡,又带着护卫,小孩子年龄也不大,跟那个南海王世子也对得上,当下一惊,诚惶诚恐地问:“请问阁下是南海王殿下吗?”
杨镇和杜晴若没想到这小渔村里竟然有直觉如此敏锐的妇人,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点点头。
“哎呦哎呦,”那妇人惊叫起来,不得了啊,他们这个小渔村竟然来了那么大的人物,急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奔走相告:“南海王和王妃来我们村啦,南海王和王妃来我们村啦。”
村里的年轻人要么就进城工作,要么就出了远海作业,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饶是如此,大家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王府的护卫上来想要把人们拦开,杨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刚好,他可以趁着机会了解一下这边百姓的生活水平。
虽然他不是个会拉家常的人,但是他身边有个能言善道的杜晴若在,夫妻二人很快就与这些人打成一片。
大家都感叹:这南海王的确是个亲民的好官,王妃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平易近人。
就连小世子杨蕴也跟着几个小孩疯玩了一阵,王府里只有他一个小孩,平日都是没有人作伴的。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渔民们纷纷拿来了家里的干货以及新鲜的海产给他们当礼物,杨镇与杜晴若见推托不过,只好收下了,又让人给每家都付了钱,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拿老百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