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微怔,她竟然觉得无言以对,直到车子在望海楼门前缓缓停住,方念都没弄明白,这一趟到底应不应该来。
身穿制服的门童微笑着帮他们拉开雕花的大门,内里奢华璀璨,方念隔着手袋捏了下钱包,深吸了一口气紧跟了上去,还好她今天带了银行卡。
“吃什么自己点。”
方念接过菜单一看,上面全是法语,她淡定地把餐单推了回去,“你是客,你点。”
宗越也没说什么接过菜单放在一旁,低声和服务员交代了几句。
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衬衫和休闲裤,腕上的手表也换了,是她不认识的牌子,说没变其实也变了,褪去了青涩和散漫,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锐利,流畅的法语从他嘴中吐出,整个人像钻石一样,熠熠夺目。
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再优美的环境、再精致的佳肴、再周到的服务,对上宗越那张冷冰冰的脸,所有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期间他的电话响了无数遍,都被他一一按掉,他看起来很忙。
最后才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在吃,望海楼,方念。”
一分钟时间通话结束,宗越放下电话问她,“迟意叫你去酒吧玩,去吗?”
方念连连摇头,“我不去。”
“你不是很会泡吧吗,给你机会你不去。”
方念说:“是啊,不去酒吧怎么认识新朋友。”
宗越把杯子往旁边重重一推,“方念,你长能耐了啊。”
方念放下手中的餐叉,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机会是你给的,我要继续听你的话吗?”
气氛再度沉默而又尴尬,宗越斜靠在椅子上,暴躁地想掀翻周围的一切,这个女人太狠了,她永远都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还能毫不留情地下手狠狠掐住他。
虽然早料到价格不菲,买单的时候方念还是小小心疼了下,一顿饭吃了她一个学期的生活费,真奢侈,早知道她就应该多吃点了。
夜晚的海湾路特别的美,一边是隐秘的山崖,一边是暗沉的海,唯有一路灯带蜿蜒前行,从高处往下看,像散落着的明珠又像指路的星星。
当初来海城的时候义无反顾,焦灼、期待、恐惧都在漫长的三年中被一点点消磨,她以为感情也会这样,那只是她以为。
再次见到他,她发现埋了三年的感情根本藏不住,她没法拒绝他的靠近,也没法不再被他吸引。
一切都犹如命中注定,她害怕,会重蹈覆辙。
“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吧”方念靠在座椅上,眼望着窗外缓缓开口,海城这么大,只要不刻意相遇,根本见不到。
车子猛地停住,方念随着惯性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拉稳,宗越转过身来,仪表盘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如同打了修容,更加的英俊也更加的冷艳,“什么?”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方念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你不愿意见到我,我也不愿意再看见你。”
真的,太残忍了,以前如此亲密的两个人,现在要怎么装作毫不相识。
“不想见我”宗越大力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在心底咆哮,弄死她吧,扔到海里一了百了。
“嗯,还是” 话没说完,下颌被人紧紧掐住,方念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宗越整个人已经倾身压了过来。
撕咬、纠缠、又凶又猛,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箍着她的腰,不容她退缩分毫。
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石岸,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缠绵的、压抑的、嘶吼的。
天广地阔,无星无月。
他们就停靠在山崖的尽头,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四周包裹,方念被重重的压在座位上,感觉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被挤干了,她听不见,看不见,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掠夺。
许久,宗越才松开她,新鲜的空气蜂拥而来,方念还没来得及呼吸,颈侧蓦地一疼。
他的牙齿重重地磕在上面,似是要吸干她的血肉,方念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宗越,你松开我。”
宗越不为所动,双手环住她的腰越抱越紧,想和她合二为一,想和她共赴天堂、同坠地狱。
“疼,好疼”方念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地唤了声,“宗越。”
落在她背上的手掌安抚性地拍了她两下,停住,又把她往他怀里按了按,温热的唇舌再次覆了过来,轻柔地、缓慢地舔舐,密密麻麻。
方念报复性地狠狠掐了把他的腰身,果然宗越身子微僵,她从这窒息般的空间里挣扎出来,一手捂着脖子警惕地盯着他,“你属狗的吗?”
太狠了,肯定流血了。
也就只有她,才能刺激的他发狂、发疯,宗越松开她坐了回去,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捻,那上面还残存着她的温度,末了唇角下压,回了句,“我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