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一道尖叫声隐隐从正厅后面的准备区域传来。
“啊——!”
涌动的宴席一静。
客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隐隐觉得有热闹可以看。
作为主家的虞智为和钟纭在短暂反应后,迅速恢复得体的微笑,安抚了宾客后,收敛微笑,急匆匆往后面走去。
“先生,夫人。”
作为保姆的宋芳裕一脸忧心忡忡,跟了上来。
“宋妈,这是怎么回事?”
钟纭蹙着眉问。
宋芳裕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佣人们都在正厅侍应,准备室应该没人才对,能出什么事?”
“……啊!”
她忽然一脸恍然,焦急起来:“我刚才看到瑟瑟在那边找什么东西,不会是瑟瑟出了什么事吧?”
虞智为和钟纭对视一眼,依然不解,只道:“你先别急,不一定是瑟瑟。”
几人脚步飞快,找了几下,便看到其中一间准备室门口正站着几个年轻小姐,俱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虞智为认出这是今天参加宴会的豪门小姐们,应该是想去休息室,结果误闯了准备区域。
“这是怎么了?”
他一边带着夫人往门口去,一边严肃又不失紧张地问。
宋芳裕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怎么了?
出大乐子了。
她看着前面两人背影,尤其是那女人的背影,明明还算不错的面容露出些扭曲的快意。
宋芳裕已经开始想象,多年以后,她已经行将就木,她的女儿荣华半生,应该已经拿着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庞大资产。
届时,她会亲自去钟纭面前揭露。
你以为你一生平顺、幸福无忧?哈,你不知道,你的儿子和女儿,他们曾……
你以为你虞家还和以往一样清正端方,殊不知早就蒙上了最肮脏的影子,被她一个小小保姆毁了家,是什么感觉呢?
宋芳裕兴奋而得意。
一个箭步,冲在虞家夫妇两人之前,迈进门高声道:“瑟瑟你在吗?你出什么事了?”
“等等,少爷?瑟瑟!你怎么能做这种……”
房间内的景象清晰映入眼帘,宋芳裕忽而僵硬。
只见高大的青年满面通红,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躺在地上时不时痛苦嘶声,右手还捏着瓷片,血液源源不断涌出。
而房间内再无一人。
宋芳裕愕然:“瑟瑟?”
“……”
没人应她。
身后的虞智为和钟纭已经追上来,看到地上的虞珩,脸色大变,连忙拨开宋芳裕,扑到虞珩身边。
“阿珩?阿珩?”
钟纭嘴唇泛白,看儿子这幅样子,心疼极了。
虞智为还算稳得住一些,看了眼门口的几位女孩,问:“几位可否说一下你们见到的?”
几位小姐也知道,这是虞家少爷被算计了,居然敢在虞家老宅,在虞珩的生日宴上算计他,可不简单。
于是一五一十道:“我们想找一下休息室,但引路标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小心走到这里,听到里面有声音,一打开,就是这样……”
“没有见到其他人吗?”
钟纭问。
“没有。”
她们摇头。
宋芳裕站在一旁,心正无限下沉。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亲眼看到宁瑟瑟进了这间房,也亲手关了门,人去哪儿了?
她勉强维持担忧紧张的表情,继续道:“先生,夫人,我找找瑟瑟,她先前一直在这边,说不定她知道什么……”
就在此时,好像是听到了动静,佣人们都围过来,其中一个女孩一脸茫然走在最后,看她的来处,赫然是从阁楼过来的。
她张望了下,就不安地看向母亲,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妈妈,这里怎么了?”
“……”
宋芳裕紧盯着她,说不出话。
她匪夷所思。
虞智为和钟纭则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虞珩的身体最重要,他们先叫来家庭医生给虞珩治疗,之后再分精力去查是怎么回事。
宴会当然是办不下去了,但虞家需要体面,佣人们都散开去送客人,虞智为则和几个女孩单独说了说,希望把这件事的舆论控制在小范围内。
一片混乱中,自然没人记得宋芳裕刚才说的话。
宁瑟瑟在阁楼,并不知道这边的事,她显然和此事没什么关联。
唯有宋芳裕不甘心地攥紧了手,狠瞪宁瑟瑟,声音压得极低。
“你怎么会在阁楼?”
宁瑟瑟望她一眼,一言不发,漠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