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临芳县令因为来的是杨盛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边杨盛则是带着人先来了满江上游,走上一个山坡后看着下方澜江奔腾的江水。
“蓄而不发,怒而不奔,这是大洪之势啊!”与他一起来的懂洪灾这方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说。
杨盛的面容绷得更紧,“可能看出那边适合从哪里开始疏通挖新河道?”
“在这里还看不出来,得过去看看哪块是泥沙地,哪块是土壤地才行。”
杨盛于是下令继续前行。
等到勘测的人到达澜江上游附近之后,几个勘测的人开始勘测,规划适合作为新河道的地方,而杨盛也得到了临芳县县令已经按照他说的去做的消息。
这边勘测到开挖用了一天的时间,开始挖河道的地方不能是直接就贴着澜江的,要在隔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挖,不然才刚开始挖水流就把河道口给冲散了。
临芳城中,百姓撤离——至少待在地势比较低、离澜江比较近的百姓全都撤离的那一刻,蓄而不发,怒而不奔的水流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个阈值,奔流而下。
临芳里面那些防洪用的三百多个沙袋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半天的时间,地势更低的半个临芳城就被洪水淹没了去,包括澜江一道的村庄农田等。
刚带着百姓撤离的临芳县令心有余悸,心里暗暗感叹杨盛的话来得太及时了,也庆幸于自己相信杨盛,撤离地没有丝毫犹豫。
“夫子,书院都被淹了!”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声音痛心疾首,“夫子的藏书都还没来得及搬完啊!”
一个一身布衣的老者凝视着被水淹没的地方,摇了摇头:“别再说这些话了,书淹了就淹了,跟人的命相比,书只是死物,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们能把慈幼堂的孩子们都带出来,早就胜过拿那些书了。”
“夫子您说的是,可是……那些终归是您一生的心血啊,我们总该留一个人去带几本的……”
这夫子没有再针对这个话题说下去,见临芳县令面色愁苦的样子,点了点他的弟子,“接下来你们就帮忙救灾去吧,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临芳遭此大灾,尔等身为临芳人没有不作为了道理……对了,罗令呢?”
夫子最后问起的,是他又气又爱的一个学生。
学子们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好半晌才有一个人回答:“罗令啊,我们已经有四五天没见着他了,最后一次见还是暴雨还没开始下的时候吧。”
“大概……又是去什么地方游玩了?”
涵养很好的夫子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这个让人不省心的!”
不过夫子再怎么为那个学生生气,现在这情况也没法顾得上太多了。
等到临芳这边的情况暂且稳定下来,撤离出去的百姓们在榆拦山附近扎营住下来后,杨盛那边传来了信,让临芳县令组织尽量多的人手去澜江上游、他们开河道引流的地方,一起参与挖河道,参与者都给钱粮,以工代赈。
这个举措传回来后,很多失去了农田心里惶惶的百姓们积极响应。
另外没有参与以工代赈的,则是在临芳县内积极进行救助,寻找一些被洪水波及,还没来得及撤离的百姓。
杨盛在分流河道口监工了两天就转道往临芳城的方向出发了,在半道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湖心亭——这是临芳的一个小众景点,属于是文人会喜欢来这里喝喝酒写写文章的地方,杨盛曾经就来过几次。
而这次杨盛经过的时候,这个湖心亭已经分不出湖和陆地了,湖边的小路都已经被上涨的湖水给淹没了,杨盛只是看了一眼,正打算带人离开继续前行,就隐约听到远处的湖面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救命啊!有没有人路过的来救救我啊!”
“救——命——啊——这里有一个人被困在这里了!”
杨盛凝眉听着隐隐约约的呼叫声,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开船过去看看。”杨盛对下属说,下属很快把船给放下去,杨盛走上船,随着下属缓缓划着船向原本应该是湖心的位置靠近,在越来越近的时候,一个人影也越来越清,这是大洪之势啊!”与他一起来的懂洪灾这方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说。
杨盛的面容绷得更紧,“可能看出那边适合从哪里开始疏通挖新河道?”
“在这里还看不出来,得过去看看哪块是泥沙地,哪块是土壤地才行。”
杨盛于是下令继续前行。
等到勘测的人到达澜江上游附近之后,几个勘测的人开始勘测,规划适合作为新河道的地方,而杨盛也得到了临芳县县令已经按照他说的去做的消息。
这边勘测到开挖用了一天的时间,开始挖河道的地方不能是直接就贴着澜江的,要在隔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挖,不然才刚开始挖水流就把河道口给冲散了。
临芳城中,百姓撤离——至少待在地势比较低、离澜江比较近的百姓全都撤离的那一刻,蓄而不发,怒而不奔的水流终于冲破了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