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童捡起石子,正要站起来,就感觉有一股大力抓着他们后颈的衣服把他们拎了起来。
他们一呆,缓缓仰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们身后,巨大的阴影投在他们身上,凶恶吓人的鬼脸弯腰从上面盯着他们,看着别提多吓人了。
“……哇!鬼啊!”那两个小童被吓得嘴一憋,哇得哭了起来。
“在这做什么坏事呢?”一道声音好整以暇地在他们哭得稀里哗啦的间隙里问。
“呜哇别吃我!我没有做坏事!是姚家姐姐被坏人关起来了,我们要帮姚姐姐报官!”一个年纪比另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小童抽抽搭搭地说,肉肉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腿,在半空中把自己抱成了一个球。
那个鬼脸后似乎传出了轻微的一声笑声,然后两个小童感觉自己被拎出去了几步,又放到了地上,然后对着他们伸出了一只手,“拿来吧。”
“……嗝!”抽抽噎噎的小童哭得害怕地打了个嗝。
年纪大点的那个则是攥紧了手里的‘小石头’,拉着小伙伴自以为没被人发现地后退了一两步,眼里含着包泪,“不、不可以!”
“不是要报官吗,把你们姚姐姐传出来的信给我就是报官了。”白逐风声音中带着笑意,大概是因为戴上面具之后没有人认识他的缘故吧,原本的侠客白逐风哪里会在这里逗弄小孩子。
在把不小心吓哭了小童哄好了之后,白逐风从他们手中抽出姚家小姐传出来的信,看了几眼后,他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一个巨大的阴影落到他上方,他那只海东青收拢翅膀落了下来,白逐风把信放到海东青腿上的信管里,又抬手把它放飞,目光遥送它飞走。
至于白逐风为什么能在琼安光明正大地使用海东青,而不怕被别的江湖人看到暴露身份,这就要另外说起了。
之前白逐风也烦恼过如何在保证睚眦身份真实性的情况下把海东青带在身边,想了好几种方法都不大好,最后还是纪姑娘直接给了他一个方法。
由她带着海东青出去溜了一圈。
然后别人问起来就说,她看上了这只海东青,正好之前白逐风之前和倪秋朝在朝天楼对决的时候损坏了朝天楼,白逐风没有钱赔偿,就让他用海东青抵账了。这样‘睚眦’平常给叫来海东青给它腿上放信也可以说海东青是受指挥使驱使传递消息。
本来像是这种说法是不大容易取信别人的,但是怎奈何白逐风这只海东青从之前武林人士都被抓蹲大牢的时候,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很亲近纪姑娘了,现在这亲近也更加,就算白逐风这个真正的主人和纪姑娘待在同一个地方,它也更喜欢落在纪姑娘手上,反倒是让其他人相信这只海东青是从白逐风手上抢来的。
这大概也能算是物似主人形吧。——白逐风看着化鲲飞没了影,面具后浮现出一个无人可知的失笑一般的神色,扶了扶面具。
等到海东青送到信之后,皇后就带着谛听赶来姚府,把那个被关起来的姚家姑娘带了出来,给了姚家一番警告,姚家老古董生气无奈又别无办法,被小辈扶着只能在谛听光明正大带着姚家姑娘离开后恨恨地骂道,“这群白狗,琼安现在还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们?那位给他们这么大的权利,就不怕遭到反噬吗……咳咳咳!!”
因为这些时日谛听不管是谁家阻止家里姑娘去民学上值,都毫无顾忌地上门找人,琼安这些又恨他们,又拿他们没办法的人私底下都会叫白谛听为白狗,一面是蔑称,一面也意为皇帝座下恶犬。
不过谛听们可不管别人怎么称呼,每一次出队都是干劲十足的。
就这么十几二十次行动下来,琼安这地方再也没有哪家敢拦民学学官去上值了。
几日之后,白逐风在琼安城中注意着已经被重点关注的那几家人时,意外又一次发现了阴阳神教中人的踪迹,而且这一次比上次更加隐蔽,大概是吸收了上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两个护法和左使的教训,白逐风就算注意到了他们的踪迹也只能找出明面上的几个人,暗处的人缩得极为牢实,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
白逐风就把这几个魔教中人的存在告诉了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