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断打断,“他的后宫里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纪挽霜一个人,以后也只会有这么一个。”
白逐风准备了许久的话,连说出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了。他眼中的光亮渐渐暗淡下去,显得浪子像个被雨淋湿的大狗,低落地说,“是逐风唐突了。”
“那就……在此别过,还请纪姑娘万事珍重,一生顺遂如意。”
白逐风克制着没有露出不甘纠缠的丑态,轻声与不属于他的月亮告别。
那许多的话也没有了说出来的意义。他本想,若是可以的话,往后的路途里他可以和纪姑娘一起去看大漠的风光,在夕阳下的沙丘上,纪姑娘坐在骆驼背上,他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驼铃一步一响,留下一串一串脚印。也可以去看长白的雪,在雪落在发间的时候笑着说共白头。还可以一起去草原,去化鲲那一窝再捡一只鹰送给纪姑娘,就是一对了……
只有谷上梁知道白逐风是什么时候离开琼安的,谷上梁还特地去送了他一程,其实就是想看看白逐风成功私奔了没,不过在看到白逐风一个人一只鹰出现在琼安城外的时候,谷上梁就知道肯定是没成功。
“哎,可惜了,看来我谷上梁是栽在这走不了了。”谷上梁摇头叹气,自言自语,走过去后打量了一下白逐风,看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样子,却感觉白逐风重新叼起在嘴里的草茎都好像没了灵魂一样,蔫哒哒的。
至于他的好友石不转,在之前惊天门首恶被处决,公布罪名的时候就恢复了一点神智,带着一路抱来的妻子的骨灰安静地离开了,所以现在白逐风也就是孤身一人离开。
“要不然,你就留在谛听算了?”谷上梁打量完之后凭感觉说了句大实话,“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想到远离到看不到心上人的地方去,这么走了不得害相思啊?”
“不是我夸大,你现在就在最喜欢她的时候离开,那更加忘不了她啊,还不如就在这多看看她,说不定久了就能渐渐淡了,接受现实了,就像那什么……病去如抽丝?把那感情像丝一样随着相处慢慢抽离?”
白逐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不会为朝廷效力的。”
“好吧好吧。”谷上梁嘟囔了一句什么,摆摆手,“行了,那你就快点走吧,我不送了。要是碰到流儿妹妹的话帮我跟她说一声,要是找我就来琼安,一时半会儿我走不了。”
白逐风点头应下,拉动缰绳转身骑马离开。
……
皇宫中的安临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可惜地叹气。
“陛下为何叹息?”王修文问。
“就是想叹气,哎。”安临摆摆手,没有把话说出来。
太可惜了,虽然现在不缺武力金卡,但是能用上的地方也很多,结果因为这么一出,安临也不好跟扣留其他武林人士一样把人扣下来打工,白白放跑了个金卡。
好好的金卡,怎么就是个恋爱脑呢?
说好的江湖浪子呢?浪子不是一般都是万花丛中过的那种嘛!怎么突然就对皇后情根深种了?
朕不理解jpg
这种情况下要是非要把人扣下来打工,安临都担心啥时候这人会不会为了跟皇后在一起,引狼入室勾结别国把宣国给灭国了。安临也不是没在争霸游戏中见过这种情况——不过是别人家的,她通常就是那个被勾结的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