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有令,身患风寒者不可入城。”比往常多了许多倍的士兵把手在城门处。
“大人,我们只是想进城看个病啊!”
“我孙女已经发热一日了,求求大人们通融通融让我带孙女进城看个病吧,看完我们一定马上出来,绝不多留!”
“啊!有人晕倒了!”
“……”
城门外一片兵荒马乱,但守城的士兵们都不为所动。
不能进城的百姓只能到村里的一些赤脚大夫那里去医治,但是这个时行风寒来势汹汹,这个人暂时退热了,那个又发起热来了,这传染性极强的风寒很快就让云州城外一片都是感染了风寒的人,闹得人心惶惶。
但同样的,城里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城中的病人少只是因为得病的都被约束起来不得出门了,真正的病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减少。
“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就连向来冷静优雅的单兰泽听闻这件事的时候都没忍住怒骂了好几句卢兴安脑子被驴踢了。
她是懂医术的,当然也最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
现在还是时行风寒,算严重也不算严重,但要是真的按照卢兴安这个拖法,拖得久了也有不少人会挨不过去死了,到时候死得人多了尸体多了,这时行风寒就真的要演变成瘟疫了。
就算是连熏都没有想过卢兴安会做出这样的应对,脸上笑容都露不出来了,眉毛紧蹙,表情凝重。
这是完全出乎了她意料的发展。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卢兴安表现出来的自大好色以及不大聪明的样子是故意演出来迷惑她的,毕竟一个能用十几年在云州府站稳脚跟脱离朝廷,还养了军队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但是现在她是真的怀疑起卢兴安可能真的就不怎么聪明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魏童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在她们两人一致的沉默下发出了灵魂疑问。
是啊,怎么办……
连熏思索了好久,看着侍卫们和魏童玲收集回来的云州城城内城外的情况,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她闭着眼睛轻声开口,“这未尝也不是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卢兴安不做的事,我们来做?”单兰泽立刻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但是这样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猜忌……而且我们手上也筹集不到这么多药材。”
“我做不到眼看着这这么多人去死,如果等到爆发瘟疫就迟了。”连熏冷静地说,“至于药材,云州城筹备不到的话就向外面求援吧,别忘了我们背后还有着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呢。”
最大的靠山——此时正在琼安的某皇帝。
云州府那边的信发出还没几日,快马加鞭都还没送到安临手上,日常看模拟地地图的安临就发现了云州城的情况。
刚刚收了秋税好不容易体验了一把国库充盈是什么感觉的安临当即手一挥,令人筹集了琼安的药材,并派出了几个太医,在云州府连熏那边刚刚送出求援信的时候就让他们出发了,担心药材不够还让他们在沿途经过的几个府州县也筹集了一些药材。
与此同时,兵部那边也有了调令。
“常威将军为总指挥使,率领二十万兵马先行,步军校尉祁冬寒任副指挥,前往云州府,到达云州府后先行待命。”
而安临的皇后号也随着情况的变化比预计的时间要提前了不少出发,带领二十名暗卫轻装上阵,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云州府。
正如远在云州府的连熏所说的,云州府这次的事情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和突破口——安临已经要看不下去云州府知府这么霍霍自己的子民了,有道是早打早享受,现在打下云州府,今年云州府的百姓好歹有机会过个好点的年呢!
而在云州府那边,写好了给皇帝的信刚送出去连熏三人没有等到信送个来回才行动,而是先清点了一下子自己手头上能拿出来的药,又把全部的资金都用在收购城中的药材上,带上药去城门口熬煮,给被拦在城门外的百姓们发药。
“知府有令,城中无症状者不得与感染风寒者接触!”当她们一行人带着熬药的大锅靠近城门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她们。
“请放心,我们不会让诸位为难的,我们这是要出去,出去的人便待在外面不会进来。”单兰泽给城门守卫塞了些银两,面上蒙了层布,只留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还请通融通融。”
“你们这么多人要出去啊?”那守卫掂了掂被塞进手里的碎银,又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侍卫们,暗示性地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还想看看能不能再赚点,却见面前那个给他塞了银两的女子直直地盯着他的脸,又看了看跟他站得挺近的另外几个守卫的脸,语气平静,“不知几位守卫大人,可有感觉到喉咙干痒?”
“啊?”那守卫一脸迷惑。
“小女子略懂医术,观几位情况,似是得了与城外百姓一样的病,几位一点都未曾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