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好久没吃过了。

“啊？这个能吃？”小圆整张脸都要皱成个包子样，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样又丑又脏还硬邦邦的东西怎么吃。

其他人也差不多的反应。

舒抚惦记着看还有没有多的田螺，胡乱点头，说：“能吃，好吃得很呢，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到时候弄给你们尝一下就知道了，保你们吃了还想吃。”

说着，人已经转身去扒拉塘埂上的烂泥。

才扒几下，就摸到了一颗大拇指大小的田螺。

摸到的时候，舒抚突然感到有点水喷到了她的手指上。

还是个活的！

太好了！

舒抚既高兴又懊悔，早知道当初来看田的时候就应该细心一点，也不会错过美味了。

小圆见自家小姐都亲自上手去扒拉那些脏兮兮的泥巴了，虽然她看着那些滑溜溜的泥巴有些起鸡皮疙瘩，还是也慢慢挪步过去。

做了几个深呼吸，她闭着眼把手插进面前的泥巴里，没想象中难受，有点像粘稠的面糊糊。

一主一仆就这么蹲在地上，一双葱白的手在黝黑的烂泥里摸来摸去。

蒋老夫人几人一脸难言地看着她们。

有在挖塘泥的村民问舒抚：“这玩意真能吃？”

得到舒抚的肯定回答后，有人说：“这玩意田里到处都是，要不你去我们家里的田去捡，你这也不好找吧？”

闻言，舒抚眼睛一亮，问那个人：“你们家田在哪？”

那人给舒抚指了路：“就这个坳转过去，田头有一棵桑树的就是。”

***

田头有桑树的很少，舒抚带着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那人说的田。

也是在山脚下，田里长着零星一些尺高的野草，清澈的水刚好没过野草的根。

一颗颗拇指大、青黑青黑的田螺在碧绿的野草间，或单独爬行，或聚成一堆。

舒抚见此，把头上的草帽拿下来，蹲在田埂上飞速捡起田螺。

小圆紧跟其后，学着她把草帽拿下来，只是蹲下后，看清田里的田螺后，还是惊了一下。

“小……小姐，这怎么还长着奇怪的东西？”

舒抚扫了眼她指着的田螺，不在意地说：“这种证明是活的，就是要这种才好，你要是不敢拿，让我来就行。”

小圆当然不能让自家小姐干活，她站一旁看着，酝酿了会还是下手去抓了一只，发现碰到这田螺的时候，发现下面奇怪的东西还会缩回去，变成方才在泥里捡到的那种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什么奇怪的玩意。

这田里的田螺很多，舒抚都还没觉得腿酸就捡满了一草帽，小圆也捡了半个草帽的。

等她站起身才发现，蒋老夫人几人居然不知何时也蹲在了不远处的田埂上，一个个翘着手捻田里的田螺。

捡起来的田螺放在田埂上的手帕里。

看着蒋老夫人身侧浸满了水，已经快要分辨不出原来花样的绣帕，舒抚眼角直抽。

简直暴殄天物。

这得废掉多少银子哪？

但现在说再多也无益，舒抚等着蒋老夫人捡尽兴了，才带着众人打道回府。

本来还打算去逛逛其他地方的，现下也只能先回家，改日再逛了。

田里的水虽然清澈，但田螺还是要吐吐泥，吃的时候才不磕牙。

把所有田螺淘洗几遍，泡在一个大木盆里，中途换几遍水，明日就可以炒来吃，如果想吃干净的话，再多等两日也行。

就这样忙点这个，忙点那里，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午膳除了蒋管家让人买来的菜，舒抚还把早上掐的蕨菜焯过水后，加入茱萸、青椒、山葱，以及仅有的几种调料，最后淋上一瓢热油，拌成凉菜，味道还行。

清脆爽口，嫩滑辛香，相当下饭，要是有辣椒就更好了。

这道凉拌蕨菜成了饭桌上最先光盘的菜，比几道肉菜还要受欢迎。

蒋老夫人也吃了好几箸，要不是舒抚怕她吃了肠胃不舒服，她都还想吃。

小圆还和冬梅两个更是商量着，吃过饭再去掐点回来晚上吃。

吃过饭，蒋老夫人在院子消食，舒抚见了找到小圆低语一阵，便也跟着到院子里绕圈。

蒋老夫人扭扭腰身，说:“这种日子过得才舒坦，整日在府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骨头都锈了。”

“您要喜欢就经常来，一直住着就更好了，这样我们还能蹭点好吃的。”舒抚难得跟人耍嘴皮子。

蒋老夫人笑着摇头:“你呀，就怕老婆子真的住久了，你就要嫌弃咯，都说远香近臭，时不时来住几日就挺好的。”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舒抚也嘿嘿笑，眼珠子滴溜转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我方才听到小圆说，您昨晚提到一位卞老夫人，肯定是您好友吧，不然怎么用膳都惦记着？”

蒋老夫人脚步顿了一下，才低声说:“她呀，确实是我一位好友，可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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