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儿啊,还是您这招高明啊,直接抽掉这帮老狐狸的底了。”看着越聚越多的佃户,魏良卿笑着说道。
“看这帮佃户的反应,那一个个都变得踌躇起来,甚至不少的佃户,都表现出想上前帮忙的苗头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兴宗摇着手里的象牙扇,瞧着眼前聚集的佃户,淡笑道:“先前这京东一带的良田,多数都是这些佃户的,或者是他们祖上的。
但是吧,谁没有个难处呢?谁没有个过不去的坎儿呢?
所以慢慢的,那些零散的良田,就被京城的那帮勋贵、官绅,用各种手段,都买到他们手里了。”
在传统小农经济的背景下,手里有再多的银子,那都没有购置田产来的实际,来得安心,手里只要有银子,那都会想买成田产,作为传家的产业,这是大明很主流的一种做法。
现阶段的大明,处在小冰河时期下,这使得各地灾害频发,而那些抗风险能力差的自耕农,在这样的一种态势下,就会不断被那些士绅、地主,用极低的价格,买走他们仅有的那点土地。
“这帮人说的是真的吗?加入到朝廷组织的屯田,真的能一天三顿,顿顿都能吃上白馍馍吗?”
“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吧,不然他们敢来清河店这边闹事?就连成国公府的田产,都被圈起来了。”
“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毕竟那帮管事不是好招惹的,咱可不能当这出头鸟啊,到时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了,弄不好咱们是要被沉塘的。”
“是啊,是啊,这朝廷说京屯这件事情,都传了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动静,现在换这帮家伙过来,还是先瞧瞧再说。”
虽说魏家、顾家的那帮家丁,不断在这里传唱着,秦兴宗所编歌谣,吸引来大批的佃户过来。
但这帮佃户呢,先前就一直在这些勋贵、官绅名下田产劳作,被那帮管田庄的管事欺压着,谁没事敢轻易出头啊。
就算心里真的心动了,可被压迫这么长时间,叫他们内心深处,产生了很强的畏惧与胆怯。
“停停停,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在秦兴宗他们,静静地坐在这里,听着麾下家丁传唱歌谣,看着越聚越多的佃户,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都敢把我成国公府的田产圈起来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张广忠领着数十号家丁,匆匆赶来,面露怒意地喝道。
“秦兴宗,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你领了京屯的差事,但谁给你的胆子,敢做出这等事情!”
“叔儿,这是成国公府门下,派到清河店的管庄管事,叫张广忠。”见秦兴宗双眼微眯,瞅着眼前的张广忠,一旁的魏良卿低声道。
“这主人还没来,身边的狗,就开始叫唤了。”
了解完情况后,秦兴宗面露轻笑道:“侄儿啊,去叫老顾,把这狗东西的腿打断,敢直呼本少爷大名,真真是找死!”
“得嘞。”
顾宗杰一听这话,立时来了兴趣,当即站起身来,叉腰喊道:“老顾,去把这帮狗东西的腿,都给本少爷打断!”
“喏!”
本领着麾下家丁,在这里传唱歌谣的家丁头子老顾,在听到自家少爷所喊后,当即便怒吼一声。
“你们想要干什么!秦兴宗,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小的们,抄家伙,打死人了,老子负责,敢惹到成国公府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