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骇努力地让自己的后背靠着身后牢房的木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就这么瘫倒下去。
不过即使如此,他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了地面之上,原本目光之中的疯狂却是逐渐被呆滞所取代。
“琰儿死了,义渠亡了。”
“琰儿死了,义渠亡了。”
“琰儿死了,义渠亡了。”
……
听着此刻牢房之中这一段不断响起的喃喃之声,秦王嬴稷缓缓向着诏狱出口处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走了几步之后,秦王嬴稷缓缓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只见他背对着义渠骇沉声说道:“不用担心,寡人会尽快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虽然此刻义渠王的生死对于义渠的大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虽然让义渠骇活下去能够让他更加痛苦,但是秦王嬴稷最终还是选择给对方一个痛快。
此刻的秦王嬴稷已经没有了当初听到自己母亲与义渠王私通之时的那种愤怒,有的不过是大胜之后的一丝欣喜,以及再见义渠骇之后的那一份平静。
说完这一句话语,秦王嬴稷不再回头去看,只是自顾自地向着诏狱之外走去。
也就是在秦王嬴稷的身影消失在牢房之中之后,一行清泪却是出现在了义渠骇的面颊之上。
“琰儿,是父王对不起你,是我义渠骇害了义渠啊!”
对于义渠骇此刻的想法,秦王嬴稷却是不知,此刻的他已然是站在了诏狱之外。
“你做的不错,继续努力吧。”
“臣自当尽心竭力,以报大王。”
在对那名秦国官员一番勉励之后,秦王嬴稷缓缓登上了自己的车驾,向着咸阳宫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
就在秦王嬴稷离开诏狱的下一天,廷尉府便收到了秦王嘉奖诏狱主官的王命。
与此同时严君嬴疾、城固君甘茂以及卫尉魏冉则是在收到了秦王嬴稷邀请他们入宫的诏命之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秦宫的大殿之中。
“臣嬴疾拜见大王。”
“臣甘茂拜见大王。”
“臣魏冉拜见大王。”
当这三名自己可以倚重的重臣向着自己躬身而拜的时候,秦王嬴稷赶忙上前一一将他们扶起身来。
“叔父、城固君、舅父,你三人是寡人可以信赖的重臣,今日将三位单独召来,是为了一件对于我秦国来说迫在眉睫之事。”
“三位随寡人来。”
“诺。”
带着几分肃然对着眼前三人说明了一番之后,秦王嬴稷将这三人引到了一张沙盘之旁。
通过对面前这一张沙盘的分析,三人各自对视一眼,都已然知晓秦王嬴稷今日为的不是别的,正是为了义渠之事。
果然,随后三人只听秦王嬴稷沉声说道:“三位如今我秦军在前线取得大捷,义渠战事想必不久之后便会了结。”
“只是战事了结不过是我秦国所要做的第一步,接下来我秦国所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如何将义渠国土彻底化为秦国领土、如何将义渠之民彻底化为我秦国的子民,这便是摆在寡人与诸位之间的一道难题。”
说明了心中对于义渠的考量之后,秦王嬴稷当即向着面前这三位自己信任的重臣询问起了方略。
“如何治理义渠才能使国土稳固,如何治理义渠才能使黎庶归心,此事还请三位能够不吝谏言。”
听完了秦王嬴稷的这一番话语,面前的三人先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就见嬴疾首先站了出来。
向着面前的秦王嬴稷躬身一礼,但听严君沉声说道:“启禀大王,臣以为既然如今义渠已然成为了我秦国的疆土,那么置郡设县便应该着手实施了。”
“臣以为义渠旧地可置北地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