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心虚。”周朝朝自顾自说了这四个字。
“砖头哪里来的?”陆冽环抱双臂,随意朝椅背上靠去。
“就……就是……随手捡的,修路嘛,路边很多……”
周朝朝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里面的陈盛强:“咽口水,话语又重复,在撒谎。”
陆冽狭长的眸眼突然变得凌厉,他放下一直翘着的腿,身体前倾,盯着陈盛强厉声道:“你说谎了,何文辉并不是死于砖头撞击头部,案发前后,你根本也没出现在案发现场,而是一直在茶馆打牌!”
他说着狠狠拍桌,面露厉色:“陈盛强,你把我们当什么,任你糊弄?”
他被拍桌声吓得一哆嗦,抬头,声音里竟然有些哽咽:“我没有……”
“不是糊弄我们是什么?来自首!你没罪为什么来自首?谁让你来的?”陆冽一连串的问题让陈盛强无从招架。
陈盛强平日里是凶惯了的,可他抬眼看陆冽,又低下了头。
陆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他目光阴鸷,狠狠盯着陈盛强,让他压根不敢与其对视。
“陈盛强,你知道杀人是什么后果吗?杀人是要偿命的,你给别人顶罪之前最好想清楚了,我问问你,你真的想死吗?”
陈盛强喘着粗气,摇头。
“我最后问你一次,何文辉是不是你杀的?”
陈盛强疯狂摇头。
“那你在给谁顶罪?”陆冽不耐烦。
陈盛强又低了头,没再说话。
陆冽轻嗤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白文雯嘛!”
他稍微抬头,但什么都没说。
“你想维护她,我明白,你认为何文辉的死和白文雯有关?”
陈盛强这时才终于开了口,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声音里带着愤怒:“何文辉他妈的!他根本就是畜生,比畜生还不如,他娶了白文雯,又不对她好,装得一副好老公的样子,”他咬牙切齿,带着哭腔,“是!我陈盛强是浑,是没钱没本事,但我会对她好的,我为她死都愿意,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你们来告诉我何文辉死了,我才知道……”
他哽咽住,没说完。
陆冽叹气:“深情,好男人!可是有什么用呢?案发前后,白文雯在健身房练瑜伽,她也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陈盛强愣住,猛地抬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陆冽顿了顿,轻描淡写:“可是如今,她也来自首了,你猜猜她是为了谁?给你一个小时,慢慢猜,一个小时后,我回来看你。”
他走到门口停顿,又转头,声音慵懒:“现在我该去看看白文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