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那会儿经常看着她的肚子,眼底充满了遗憾。这辈子,她要补偿他,早早为他诞下孩儿,不让他再有遗憾。而且有了儿子,她在薛家也能站稳脚跟,许殊也不能总以无子为由头找她的麻烦。
“表哥这法子甚好,只是薛煦州恐不会听我的,你能不能下旨将他留在京城?”陆瑶仰头,目光里充满了信赖。
太子想骂人,这个蠢货,让他没头没尾地下这种旨,脑子呢?也是,有脑子就不会这么好掌控了。
他扬起笑脸说:“下旨不妥,表妹,这薛煦州如今对你正在兴头上,自是有求必应,你向他撒撒娇便是,百炼钢成绕指柔。”
想起薛郎两辈子对她的深情,陆瑶心中大定:“那我就听表哥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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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一回府,许殊就接到了消息:“回来了?可查清楚了太子在城中的据点?”
秦管事点头:“两人在平安坊的福祥银楼见的面。不过属下怀疑,刘记布庄也有可能是东宫设置的据点。陆氏先是去了布庄,呆了一刻钟头的时间,买了一块布,期间有一个伙计抱着一块布去了福祥银楼,过了一会儿出来,福祥银楼安排人从后门出去,途中多次下车购物,期间接触了六个人,然后回了银楼。半个时辰后,太子乔装从银楼不起眼的后门进入。若非我们的人提前盯着,又有他的画像,只怕认不出来。”
薛家这支暗卫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盯梢可盯得真仔细。
许殊非常满意,颔首道:“仔细查一查跟这个伙计接触过的六人,再查一查刘记布庄和福祥银楼的掌柜、伙计,背后的东家。查仔细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到他们这些暗哨接头的方式。”
这样也许可以进一步查清楚太子在城里布下的这张天罗地网有多大。
可不要小瞧了这些暗哨,关键时刻,可能起不小的作用。
秦管事心里一突,隐隐察觉到许殊此举怕是有深意,可那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他不敢问,垂下眼帘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许殊微笑着说:“此事虽然重要,可大伙儿的安全更要紧。让大家万事小心,查慢点都没关系,切勿打草惊蛇了。”
薛煦明还没成长起来,此时还不宜暴露他们薛家的力量和意图。
秦管事也知这事无异于是刀尖上跳舞,连忙应道:“是,夫人!”
等他出去后,已近傍晚,天气热,许殊没啥胃口,让厨房做了一些凉爽开胃的小菜,饭菜还没端上桌,秦管事就又折回来了。
许殊有些诧异,忙屏退了左右问道:“出了什么岔子?”
秦管事的脸上有些纠结:“此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许殊听到这话提起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笑道:“既来了,你我主仆,没甚不能说的,讲吧。”
秦管事很无语地说:“属下遵夫人吩咐,大公子大婚,在如意居增添了一些人手。刚才来报,陆氏回来后竟恳求大公子在京多留一些时日!”
他先前还觉得夫人安排他们这种精心培养的暗卫去如意居盯着陆瑶太浪费了,如今看来,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这个陆瑶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才进门三天就开始折腾。
许殊也听得瞠目结舌。
她知道,她让丫鬟说的那番话会给陆瑶带来不小的压力,所以她会去找太子。但许殊万万没想到,陆瑶竟然会因为这还没边的醋意阻拦薛煦州去边疆。
陆瑶知不知道,薛家的势力在东部与晋国交界的边疆地带,身为一军统帅,薛煦州常年不在,对军中的掌控力会下降的,进而影响他在军中的威信。
她怕是想不了这么远,况且薛煦州上辈子到死也是薛家军的头领,陆瑶在这方面没有危机感也是正常,经验主义害死人嘛。
不过陆瑶这个脑子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许殊表示怀疑,估计这里面有太子的功劳。在阻拦薛煦州回边疆这事上,她倒是跟太子达成了一致目标。
甚好,身边助攻如此多,也不用她劳神费力想办法了。她只用躲在暗处悄悄推一把,自有陆瑶在前面使劲儿,帮她达成目标。
许殊心情大好,等秦管事出去后就吩咐素云:“将前阵子我让崔管家买的那两个扬州瘦马送到如意居,就说是我安排去云州伺候大公子的,先让她们去熟悉熟悉大公子的习惯,免得去了云州伺候不好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