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要感谢太子,神助攻,给她送来了这门好亲事。要不是太子画蛇添足地这么一搅和,杨家根本不会考虑再跟薛家联姻。
从许殊这里得了准话,杨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亲昵地抓住许殊的手:“阿殊,咱们又成亲家了,合该咱们两家孩子注定有这场缘分!”
“伯母说得对,今儿咱们府上有大喜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许殊笑盈盈地说道。
未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她决定尽快将这个事给定下来。
杨夫人听懂了许殊的暗示,极为高兴,轻轻拍了拍许殊的手:“成,那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了!”
许殊笑着点头,亲自将杨夫人送出门。
回来后,她就让崔管家安排人去请媒人,并打开了私库,从里面挑了两样礼物,又差人去外面买两只大雁回来,以备提亲之用。
这个事薛家没有任何避讳的心思,不多时很多人都听到了风声,说薛家去买了大雁。
大雁只是富贵人家提亲的时候用,为表诚意,有些人会亲自狩猎,也有一部分不擅武艺的会购买。薛家买大雁,只能做提亲之用,府上能用上的也只有去了边疆的二公子。
听到这个传闻,大家都纳闷了,这一点消息都没有,薛家二公子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吗?二公子都不在京城,做主的肯定是薛夫人,就是不知道薛夫人定下的是哪家的姑娘。
因为好奇,大家相互打听,这个事传得很快,中午时就传到了薛煦州的耳朵。
当时薛煦州正跟陆家的男人们坐在桌子上吃酒,女宾隔了一扇帘子。
席间不知谁问了一句:“瑶瑶,听说你们家二弟也要说亲了,这说得是哪家的姑娘啊?”
陆瑶当时没反应过来,顿了几息,想到自家二哥孩子都好几个了,才明白对方说的是薛煦明,她怔了一下说:“没听说啊!”
薛煦明上辈子成亲是在三年后,说的是吏部一个官员的女儿。
那婶子与陆瑶母亲不打对付,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说:“不会吧?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当嫂嫂的竟完全不知?这街上都传遍了,今天好些人看到你们那管家亲自去购买大雁,这大雁除了提亲,还能用来干嘛?”
陆瑶一怔,感觉有些食不知味,她强撑着说:“许是三婶听错了吧,没有的事。”
就算她才嫁过去不知道,薛煦州总该知道一二的,谁都没听到风声啊。
陆三婶讥诮地看着她:“是吗?这可是柳妈妈亲自看见的!”
这明摆着是在嘲讽陆瑶这个当媳妇的在薛府没地位,这么大的事都半点不知。
陆瑶的脸涨得通红,可又不好当着宾客的面跟她起争执。
隔壁,男人们听到这对话,也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薛煦州:“七妹夫,你家二弟年纪也不小了,这说的哪家姑娘啊?”
薛煦州放下酒杯,笑道:“没有的事,他现在去了军营历练,婚事不着急,还没定呢!”
从薛煦州嘴巴里听到了确切的答案,陆瑶瞥了陆三婶一记,温温柔柔地提醒她:“三婶,薛郎刚才所说,你可是听清楚了,没有的事。三婶还是别信了外面那些长舌妇的,瞎传话,咱们自家人也就算了,若是外面的人听了,坏了人的名声,只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你……”陆三婶被个晚辈骂长舌妇,还隐隐要挟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脸都气绿了。
还是四婶看上首的婆婆脸色不对,赶紧拽了一下陆三婶:“三嫂,吃饭了,好酒好肉都堵不住你的嘴。今儿姑娘、新姑爷回门,多高兴的事,咱们不说哪些乱七八糟的,吃酒吃酒!”
其他人也劝陆三婶。
陆瑶翘起唇,笑得一脸无害,眼神却轻蔑地斜了陆三婶一眼。
陆三婶气得血气上涌,侧头冲贴身丫鬟使了使眼色。
丫鬟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家宴继续,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到兴头上时,一个下人在门口禀告:“七姑娘,七姑爷,打听清楚了,薛府拿着礼去了定北侯府提亲!”
满室的喧哗骤然静止,众人像是被贴了定身符。
薛煦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打翻了桌上的酒盏:“你听谁说的?”
下人听出新姑爷的火气,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外面,外面都是这么说的,好多人看见了,听说除了大雁,薛府知道杨家大姑娘信佛,特意送了一尊白玉佛像,据说这尊佛像是白马寺的高僧历时八年亲自雕刻,仅此一尊……”
满室寂静,陆瑶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又愤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