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想自己苦心孤诣安排的棋子就这么半途报废了,定然也是会极力促成这门婚事。毕竟这么死心塌地为他所用还被薛煦州这二傻子看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女人可不好找。
秦管事略一思索也明白这门婚事怕是不结也得结了,他眉头蹙得死紧:“此女怎堪为当家主母!”
这是极为瞧不上陆瑶的做派了。
便是下人都这么认为,更逞论薛家的叔伯、军中的旧部们。薛煦州一意坚持娶陆瑶,为此不惜得罪定北侯,非常不得人心,这样的小失望不断累积,迟早会让大家对他彻底绝望,进而放弃他。
许殊无奈地说:“大公子跟入了魔一样,怎么劝都不听,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先拖着吧,能拖一日是一日,拖不下去了,皇家出手,咱们在定北侯那里去请罪也能有个由头,不至于将定北侯得罪得太惨。”
定北侯掌握着拱卫京城两大营之一的西大营,若要成事,少不得杨家支持。上辈子,薛煦州若没有背信弃义,弃杨家女娶了陆瑶,太子焉敢轻易对薛家动手。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盟友,许殊还想争取争取。
危机危机,危险中潜藏着机遇,闹出此事,定北侯固然是恨薛煦州背信弃义,但若知晓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谋划的,心里焉能没有想法?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薛家一门忠烈,战死无数,却被皇家忌惮算计,同样拥兵自重的定北侯知晓此事,心里也会生出恐惧和担忧,怕皇家下一个要铲除的对象是他杨家。
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杨家最后会站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秦管事听完了缘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夫人高明,小人这就安排人在市井中大肆宣扬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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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的身体弱,当天被抬回去后就发烧了,烧了一晚上,次日上午病情才好转。
她悠悠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家具和摆设,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回了家。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赶紧抓住床边的丫鬟问道:“小玉,我怎么回的家,荷香呢?”
“卖了,怎么回的家,要问你自己了!”陆夫人愤怒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下一刻,陆瑶就看到陆夫人脸色难看地进来。
她连忙撒娇道:“娘,人家好痛啊……”
可惜陆夫人今天不吃这一套,走近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看看你干的好事,还喊痛?你活该,哪家的大姑娘像你这样,乔装打扮去私会外男,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议论的吗?说咱们家的姑娘不要脸,倒贴男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陆瑶又痛又难受,两行晶莹的泪珠像穿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哭得让人心碎:“娘,女儿错了,请母亲责罚!”
三少奶奶知道婆母有多疼这个女儿的,今天之所以这么生气,也是因为心疼女儿,连忙劝道:“娘,瑶瑶天真烂漫,定是被薛家那贼子给骗了。”
陆瑶嘟了嘟嘴,本想解释,薛郎没骗她,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可看陆夫人怒不可遏的样子,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陆夫人痛心地说:“我不该将她养得如此天真大胆,竟然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情。”
这话三少奶奶可不敢接,她提醒道:“娘,当务之急是怎么妥善处理此事!”
陆瑶听得此言,连忙道:“薛郎说了要娶我的!”
闻言,陆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这种话你也信?事发已一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笑话咱们家,也不见薛家上门求亲。我看薛家根本就没这打算!”
若是有,昨天薛夫人也不会在大门口跟他们明火执仗地大吵一架,寸步不让,让他们家下不来台。
陆瑶眼泪汪汪的:“不,薛郎不会这么对我的!”
陆夫人看着女儿的泪容,既气恼又心疼:“你好好养伤吧,这事为娘自会向薛家讨个说法。”
听到这话陆瑶不但没放心,反而悬起了心。万一娘跟薛家闹翻了,那她跟薛郎的婚事岂不是成不了了?
不成,不成,她这辈子要好好爱这个痴情的男人,跟他生儿育女,陪他白头到来,报答他两辈子的一腔深情。
陆瑶心乱如麻,唯恐错过了这段好姻缘,想了许久,忽地脑海中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能“帮”她的人。
“小玉,你快去太子府上替我送个口信,请太子表哥过府一叙,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