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最前方的老四不断听着后方探马传递来的消息。
又行进了两日,眼瞅着快到南侧大营了,黄老四有点懵了。
因为根据探马所言,高句丽先锋军和中军紧追不舍,好几座重城要冲都没有留下太多的人手,那就和原配追小三似的,可以说是马不停蹄了。
“不对劲吧。”一旁骑在马上的陈言满面狐疑之色:“西侧三城夺回去了,应等后方人马汇聚,粮草调度齐全才来海岸大营决一死战,为何首尾不顾?”
太上皇打了大半辈子仗,经验不比老四差,又询问了探马几句,花白的眉头拧的和s似的:“高句丽人明知我们有火药与猛火油,非但不去二王城,反而紧追不舍,难不成是他们的王城有了御令,不顾大军死活了。”
老昌大黄陈老九外加一个祝明远,四个人面面相觑。
“不可被咬上,若是苦战,二王城的兵力说不定就会提前发兵,加快行军速度。”
老四当机立断,全军奔跑了起来。
陈老九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自告奋勇打探敌情,带着一群身手好的禁卫们调转马头去了后方。
有现成的衣服,最擅长搞这些下三烂的陈老九试图摸进后方追击的军中。
黄老四这边,一路急行军,海岸大营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老昌大黄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满面凝重之色。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二王城的兵力也出城了,加上尾随的大军以及右路,共计二十三万大军,看路线是要直奔南侧大营。
“奇哉怪哉,二王城进可攻退可守,为何要一次调动二十余万大军,不待后路大军汇合?”
黄老四一路上已经将这番一问说了几十遍了,连昌敖都给不了个答案,死活想不出来怎么回事。
终究还是陈言道破了天机,消息终于打探回来了,追上来后,满脸日了狗的表情。
“是老十,老十的船队歼灭了高句丽船军不说,还横在了高江上,高句丽倾全国之力集结的大军,一分二位,后路大军,莫说军士和补给粮草,连个鱼儿都过不去!”
黄老四和昌敖的表情是这样式儿的,w(°o°)w。
周围皆是倒吸凉气之声,黄老四嗓子都变音儿了:“老十…老十不是去新罗结盟了吗?”
“结了,新罗已经集结兵力奔赴百济边城。”
昌敖咧着嘴:“高句丽船军…灭啦?”
“灭了,一艘不剩,抓了十余个舌头,千真万确。”
昌敖一脚踹在了黄老四的大腿上:“你他娘的不是说那船军是硬骨头吗,又是排兵布阵又是数夜难免思虑对策,怎地如此轻易的就被灭掉了?”
黄老四:“这…”
“这个屁这,船军都覆灭了,高江被老十占了,这还演什么演,杀回去啊!”
黄老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怕泪珠子掉下来。
折腾了小半年,他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个傻x。
孙安都不落忍了,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要不…要不您再罚老奴几年俸禄吧!”
“滚!!!”
怒吼了一声,黄老四突然睁开眼睛:“不对,哈哈哈,朕还是有用处的,有用处有用处的,要打守战,对,正是如此,粮草哪能如此挥霍,天寒地冻,守南侧大营,静候那些战卒佳音,前后夹攻,方为…”
正前方南侧大营冲来一轻骑兵,疾驰而来,马上骑卒翻身而下,单膝跪地,语气中满是兴奋。
“禀陛下,东海补给船队达到,为首之人名为白杰,受千骑营大统领之名,已筹集粮草无数,据那白杰所说,单是东海郭城汇聚粮草,便需大船百艘昼夜不息运送十余次,这只是刚刚调集过去的粮草,不过十只一二罢了!”
黄老四的笑容凝结了,昌敖微微侧目,满面嫌弃:“你说你出京作甚,就他娘的知晓乱折腾,有老十在,昌承佑啊昌承佑,你是真多余。”
陈言面色复杂,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孙安听的不是很明白,看向面容呆滞的祝明远,询问道:“祝将军,咱家不通战阵,大统领占了高江…是何意?”
“是…是…是只要击溃二王城的兵力,高江以南,便可以算的上是…是咱昌朝的国土了。”
孙安失声叫道:“大统领果然威风!”
黄老四破口大骂:“还他娘的用你说,罚你…”
孙安面色一正,那叫一个为君分忧,朗声道:“陛下息怒,老奴愿被罚百年俸禄!”
“百年个屁,朕要你归京之前,将你欠下的俸禄悉数还清!”
孙安咧着大嘴,一颗心凉到了大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