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这个年纪,还在上大学吧?”
男子:“回小姐,已经从体校毕业了。”
还是专门学武的,难怪了。
吱吱又问,“叫什么名字?”
男子:“回小姐,姜话。”
这名字,够好玩的。
吱吱趿着拖鞋,从姜话左边走到右边,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好奇,“叫这名,你私下里话很多吗?”
姜话:“……”
不管是体校,还是国家队,跆拳道里面多数都是男生,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生说过这么多话。
他算少的吧?
他这次掀起眼皮,认真的看了一眼吱吱,上弦月在侧耳,她一张脸比月光还耀眼。
姜话立刻垂下眼睛,不敢看了,有些结巴的说,“还,还行。”
吱吱把烧烤放到执勤室的桌子上,“我放这了,要是不喜欢吃就扔了。”
姜话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余光里,看着吱吱从自己面前走过,脚背上的bling bling的水钻在他瞳孔表面的角膜闪了几下。
眼睛花了一会。
如果靠近看,他耳垂是粉色的。
吱吱回到屋里,拿出手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在度娘上随手输入了“姜话”这个名字,履职出来了。
豁!
十七岁的时候就获得过奥运会冠军。
度娘上有一张他披着国旗,站在舞台中央,脖子上挂着金牌的冠军照片。
比起刚刚淡漠的表情,这张虽然只有一点内敛的笑意,但已经生动很多了。
帅到很下饭。
吱吱吃完烧烤,洗漱完,上床睡觉,一夜好梦。
翌日,吱吱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
她有起床气,最烦别人炒她睡觉,声音里满是不耐。
“小姐,席少爷来了,在楼下等你。”声音透过门缝传过来。
从语气来看,是家里的保姆没错了。
吱吱揉了揉额头,“知道了。”
有脚步声远走,吱吱蒙上被子继续睡。
咚咚咚。
惹人烦的敲门声又执着的响起来。
“谁啊!”这次,吱吱加重了声音。
“是我,你爸。”
吱吱眼睛眨了眨,的确是昨晚那个声音。
“你等一下。”
吱吱起床,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张照片,赛到被子里,又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直到把眼睛搓红,温声道:“门没锁,你进来吧。”。
洛浦一拧开门,就看见裹在被子里的人。
眉头微皱,这孩子,怎么了?
从小,她最怕自己冷脸不理他。若是以往,昨晚就会战战兢兢敲开自己的房门认错,更不会把席泽晾在楼下这么久。
席泽能主动上门来认错,这就是给台阶下,她怎么可以不去接呢?
居然还在这睡觉!
洛浦心头恼怒更甚。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抬脚走进,一边说:“这都几点了,怎么还”
下面的话卡在嗓子里,因为她看见,吱吱的眼睛肿的跟核桃是的,眼尾都是猩红的血丝,被子一角,露出照片一角。
虽然照片只有一角,但是他一眼认出来……这是他早早去世的那位亡妻。
原身的母亲,当年是有名的富豪之女,有颜也有能力,他当年花了很多心思才追到,有了岳丈家的帮助,他的事业一飞冲天。
这是他第一任妻子,是有过真情实感的,只是人走茶凉。
冰冷的回忆如何比得上现任妻子给的实实在在的温暖?
再加上这些年在商海浮沉,争名夺利,时间越久,他就忘的越干净,连带着这个女儿,也习惯性以利来思考,衡量。
看到这张照片,洛浦忆起很多往事,顺利勾起了内心残存的一丝父爱。
罢了!
还只是个幼年失母的孩子罢了,哪里知道权势的好处?
以后她就会知道了。
他坐到床边,难得的放柔声音,“吱吱,阿泽来了,你一向董事,应该知道和席家联姻,对爸爸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你的下半生来说意味着什么。看起来是来和你道歉的,你看他来的那么早,诚意很足,你就别和他计较了,快下去吧。”
吱吱乖巧的点了点头,捏着嗓子,声音沙哑又无力,“知道了,爸爸。”
洛浦见吱吱和以往一样,乖乖的听他的话,于是,也不吝啬自己的父爱,一改昨日的冷漠,抬手,温柔的抚了抚吱吱耳边的碎发,“爸爸还有会,先去公司了,你们好好谈。”
声音之轻柔,眼神只关切,堪称绝世好爸!
你没法和昨晚那个冷漠的人沾上一丝丝连戏。
原身早年丧母,在这个家里,战战兢兢如外人,只有这个父亲。
从小到大,只要原身稍有违逆他的意思,他就使用这种冷暴力。
因此,原身从小就把嫁给席泽刻进了骨子里,再加上这些年男主的三分特别照顾,足以让原身彻底沦陷。
原身会疯魔,这些人,没有一个全是幕后推手。
吱吱看着洛浦儒雅的背影,眸光冷沉,直到门关上,她慢悠悠下床,对着镜子化装,面色打上病态的苍□□底,左边脸颊,画了一个道手指印型的淤青。
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
最后,苍白的粉底盖住嫣红的唇,长发垂下来,看看遮住脸颊的淤青。
脖颈微微往右转动一些幅度,淤青便能露出一角。
吱吱对着镜子微微勾唇。
男人若是愧疚起来,比情爱来的更坚固浓烈。
先从愧疚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