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跑过来，七八个少年跑得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了蹲在地上的少女。

少年们瞪大双眼，看着少女。

少女抬头，也瞪大双眼，看着他们。

“长不大的姐姐，你……”领头的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称呼少女的称谓十分奇特，但他叫出来的时候，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第一次见到少女的时候，只是叫大姐姐，但回到家才知道，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他爷爷的父亲……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牧民，都曾经怯生生的在少女面前，叫过她一声姐姐。

打那往后，少年就在姐姐的称谓前，为姐姐加上“长不大”的前缀。

“长不大的大姐姐，原来，你是剑神么？”少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你能教我剑法吗？”

少女笑弯了眼睛，笑着说：“我才不是剑神呢，我只是一个牧羊女，也不懂剑法。”

“啊？”少年傻眼了。

少女继续笑着说：“其实剑法什么的，根本不好玩，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教你赶羊。”

她捡起来脚边的竹棒，站起身，依旧没有去看天空的荧幕。

——

“范蠡，你在哪里？”

阿青呼喊着，终于在宫殿深处，找到了范蠡。

范蠡还是从前一样的样子，长得高高的，瘦瘦的，胡子长长的，就像是羊的尾巴那样，特别好玩。

可范蠡为什么要躲着我？

阿青闷闷不乐，将目光落在范蠡身边的女子身上，竹棒抬起，抵着女子的心口。

可当她彻底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她对女人夺走范蠡的气愤，居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眼中的杀气，变成了失望和沮丧，又变成惊奇、羡慕、变成了崇敬。

原来这就是西施么？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么？

范蠡，她……她比你说的……还要美。

阿青深深的望了一眼西施，却不再去瞧范蠡，手握着竹棒，自此离开了越王宫。

范蠡扶着西施，站在空空荡荡的大殿中，忽然怅然若失。

他再也没有见过阿青。

而阿青虽然没有去杀西施，可当她将竹棒抵住西施胸口的时候，那无从琢磨，却又确实存在的剑意，已经伤到了西施的心口。

往后，世人都记得吴王夫差，记得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记得三千越甲可吞吴，甚至记得西施西子捧心的美好形象。

可他们都不记得阿青。

【未曾学剑，未曾拿剑，自然而然，神剑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