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谢则尧一把拉走牧然,进电梯后都没等秉央,冷酷无情地关上电梯门。
牧然看向谢则尧,认真地说:“不要因为秉央恋爱了,就把不满发泄在他身上。”
“你有没有觉得你好过分,可是我好喜欢你的过分。”
谢则尧沉默。
牧然想了想:“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可以把气撒在我身上。”
谢则尧捏了捏鼻梁,缓缓说:“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
知道自己不论解释什么牧然都不会信,谢则尧一字一顿地挤出四个字:“欲、擒、故、纵。”
牧然怔了怔,感慨道:“你演技真好。”
“对秉央的嫌弃演的像真的一样。”
谢则尧:“......”
“叮咚——”
电梯门开后,护士领着两人走向一间办公室:“汤普森教授会暂时在郎丰医院呆几个月。”
走进办公室,里面坐着的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而是一个大约五十岁的中年华国男人,长相和蔼可亲,他穿着白大褂,气质儒雅。
汤普森看着牧然,笑道:“你就是牧然吧,秉央已经和我说过了。”
“医生好。”
牧然看了眼桌上的台牌,写着汤普森三个中文大字。
见状,汤普森解释:“我中文名就叫汤普森,英文名也是根据中文名取的。”
牧然点了点头。
汤普森示意两人坐下,调出牧然的脑CT,将屏幕转向两人:“这是你前几天刚拍的脑CT。”
“这一块成像就是你的淤血,这段时间的理疗下来,你的淤血没有任何变化,说明你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
牧然愣了愣:“这个会有什么问题吗?”
汤普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最近记忆方面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牧然犹豫了会儿,还是摇摇头:“没有。”
汤普森嗯了一声,耐心解释:“现在没有异常,不代表以后没有,不论记忆还是身体方面,一旦出现什么症状,记得及时到医院来。”
牧然:“好的。”
汤普森:“之后的理疗我会亲自给你做。”
“现在麻烦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有话要单独和你的伴侣说。”
牧然愣了下,看了看谢则尧,起身离开办公室。
关上门后,汤普森看向谢则尧:“谢先生,从刚才的观察看来,牧先生的情况其实不严重。”
“我以往治疗的几个病人,都十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和普通人的差别。”
“牧先生则不同,他待人处事都表现得非常正常,完全看不出记忆收到了影响。”
谢则尧点头:“他只有在涉及到某些剧情的时候,才会说一些小说台词。”
“但是……”
谢则尧顿了会儿,对汤普森说:“但是哪怕他在走剧情的时候,他说话时的语气、行为习惯等等几乎没有发生变化。”
汤普森给他倒了一杯茶,解释道:“因为牧先生还只是初期。”
“随着时间的变化,他可能会越来越贴近小说中的角色,甚至完全变成了那个小说角色。”
“您或许听说过,和牧先生情况一样的病人中,有一部分是走完所有剧情,恢复了正常的记忆。”
谢则尧点头:“我弟弟说过。”
汤普森叹了口气,又说:“但是对他们来说,那部分正常的记忆才是不正常的。”
“后果您可想而知。”
谢则尧的脸色变了变。
“总之,我们还是要赶紧找到原因,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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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
牧然坐在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小游戏,头顶突然响起秉央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我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哥呢?”
牧然指了指门:“在里面。”
秉央点了点头,递给牧然一瓶牛奶:“哝,我在护士台顺来的。”
牧然接过牛奶,没有拆开。
秉央看着他,觉得不对劲,以往牧然拿到东西肯定立马吃完。
“汤普森医生说了什么吗?”
“他说我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
牧然抬眼,望着秉央的眼睛,有些迷茫:“我病了吗?”
秉央立马说:“你当然病了啊!”
“淤血不是还在么,等消完就痊愈了。”
牧然抠着牛奶吸管,又问:“既然是我病了,为什么是谢则尧单独和医生聊天?”
“因为、因为......”秉央绞尽脑汁,想出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因为病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我哥他……也要顺便看个病。”
牧然释然了,他慢吞吞拆开吸管的塑料包装,点点头:“有道理。”
“他是得看看。”
秉央惊了,他就随口那么一说,居然还真的病了?
他连忙问:“然啊,那个我哥得了什么病啊。”
“他、他讳疾忌医,没有告诉过我。”
牧然嗦完牛奶,轻叹一声:“他啊……”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