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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千代谷早织连拖带拽地把五个喝酒喝到断片的傻儿子拖回家, 并且把他们简单收拾一通塞进被窝后,已经凌晨两点了。
浑身腰酸背痛、哪怕洗了一遍澡都觉得身上充满酒味的某人,甚至专门打开个人信息界面确认了一次, 生怕自己这波累得直接战损。
好在那个大写的零蛋告诉她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还是小问题!
喵的, 为什么她觉得收拾这几个家伙比跟琴酒干一架还难啊!
千代谷早织很困很疲惫,但偏偏她现在还不能直接睡。
她叹了口气, 在家也没办法卸掉的防水易容还很牢靠地糊在脸上, 微湿的头发给肩膀上铺着的毛巾增加了不少水分。
她起身,先到厨房里翻出鸡蛋, 给几人弄了几碗解酒汤,再挨个去被窝里揪人给他们灌下去。
毕竟醉酒的人晚上睡觉, 万一胃被刺激到呕吐, 很有可能因为呕吐物堵住气管而窒息死亡的。
千代谷早织虽然知道在这个不科学的世界这几个家伙的命格外硬,但还是不想心安理得地赌这个可能。
她叹了口气,从睡在最旁边的伊达航开始灌。
喝醉的大猩猩在路上都那么不安分了, 回来睡着又给折腾醒——怎么可能安分下来!
“妈的给我好好喝,再扭我就把你们丢到垃圾桶里!”
经历了松田阵平梦中打拳,降谷零睁眼背书, 萩原研二险些当场吧唧到她脸上等——!一系列足够令人/拳头发硬的事情。
千代谷早织再也凹不住温柔体贴的形象, 邦邦两下敲在他们脑壳上, 直接冷着脸把汤给灌下去。
感谢诸伏景光稍微乖巧一些, 乖乖喝完汤趴下,没有再给她即将绷断的神经压上最后一根稻草,不然她可能今晚下一道菜就是油锅烹饪大猩猩了。
她真的很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出去挡一挡, 而不是在旁边看他们被围堵, 喝肥宅快乐水吃瓜了。
沧桑点烟jpg
这可能就叫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吧?
千代谷早织吸吸鼻子,已经快要适应了酒味,便不觉得那么难闻,心情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
她重新打开背包,将那两封还没有拆开的信拿出来。
厚厚的那封是所谓的后援会给她写的。
千代谷早织拆开,发现里面就是一人一句的祝福语,害羞一点的没有署名,只是画着什么小图案,大部分都是认认真真地带上了名字,热烈且真诚地送给她祝福和感谢。
她一行行看下来,在脑中将名字和模样对上号,心中暖意上涌,连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虽然一开始来警校的目的是想要进入漫画的视野,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生活只有熟悉的几个朋友和剧情,警校中的同学也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是鲜活存在的。
千代谷早织记得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和姓名,也由衷希望他们能够健健康康地在岗位上发光发热,无病无灾。
当然,千代谷早织希望他们别进入漫画里头,毕竟能当定点角色的就那么几个,其他的不是凶手就是嫌疑人或者死者啊喂!
再一次在心底吐槽了一下主线剧情里无穷无尽的案子,千代谷早织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另一封信。
显而易见,这个信的来源很明了,她前几天自己写的,拿开着神索的号专门去警校门口蹲点,为的就是把信送到千代谷彻手中。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为什么她不能双开马甲!
千代谷早织深吸一口气,拿着信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打开信件,开始走自己设计的剧本。
实际上也没什么设计的,为了防止同学好奇心太旺盛拆开看里面的内容,然后造成额外的误会,千代谷早织压根没在纸上写字……
她现在就演个面部表情变化,其他交给老贼美化,再丢到漫画上——反正具体的安排她早就写到意见箱了。
正美滋滋斜着眼从窗户上看自己面部表情来防止崩戏的千代谷早织,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客厅打地铺的诸伏景光正微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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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toru!”降谷零醒来的时候,险些被旁边陡然凑近的一张脸给吓到,他猛地坐起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头疼欲裂。
黑发青年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醒来了就去吃饭,饭在桌上。”
降谷零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千代谷彻眼下一片青黑,尽管收拾得很整洁,但依旧带着憔悴,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成了醒的最晚的,旁边的餐桌上同期们已经坐着开吃,早餐香气扑鼻。
“你昨晚没睡?”
“你,说,呢?”
降谷零被这阴森森的语气激得一抖,掀开被子鲤鱼打挺坐起来,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让他顿时缩了缩脑袋。
嘶……他说怎么醒过来浑身都痛!松田阵平那个家伙真的不做人啊!
不过昨天晚上……toru这家伙好像也被折腾得不轻啊……
降谷零被塞了一手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去一楼的盥洗室打理了一遍,出来后也坐在了餐桌旁边。
似乎是昨晚喝醉后的记忆回笼,此时尽管都坐着,但愣是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乖巧得仿佛像是在老师监管下吃饭的小学生。
松田阵平额头上还抹了药膏,鼓起来的包很明显;诸伏景光神色恹恹,黑眼圈大得惊人;萩原研二的头发乱翘着,估计没点定型水还压不下去。
伊达航还算精神奕奕,但也小心翼翼地轻拿轻放着鸡蛋,剥壳都不敢发出声音。
降谷零:金毛式乖巧歪头jpg
千代谷早织看着几人如临大敌的表现,险些给逗笑了,她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行了,我现在没生气,赶紧吃完回宿舍搬东西吧。”
她一说话,顿时桌上传来了如出一辙的呼气声,几人如蒙大赦地瘫在椅子上。
“吓死人了。”松田阵平喃喃道,“我还以为我会被toru半夜给丢到垃圾桶里。”
千代谷早织皮笑肉不笑:“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应该庆幸厨余垃圾桶装不下人。”
“那样被邻居看见会报警的吧?绝对会的吧!”萩原研二吐槽,他看着面带疲色的某人,“话说昨晚你没睡吗?”
“睡了啊,我又不像某些醉鬼那么精力旺盛!”
“我们错了!真的!”
诸伏景光嚼面包的动作一顿,他垂着眸,心道千代谷彻这家伙又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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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只点着一盏边角灯,昏暗的灯光照在睡成一团的青年身侧,却照不亮靠近院子的一隅。
千代谷彻斜斜倚靠在窗台边,袖子撩到手肘处,眉头紧皱,全无平日里柔和的一面,被金属眼镜遮挡的黑眸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手中死死地拽着信纸的边角,手背上的青筋明晰,一看就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可笑。”轻柔中带着嘲讽的话语从他唇齿间溢出,消散在寂静中。
他的手指陡然上移,挪到边角处,做出要撕纸的模样,可在纸张裂开一条纹路后,他又有些烦躁地停下动作,近乎恼怒地将纸揉成一团,丢到窗外。
但很快,千代谷彻又冷着脸走出去,将纸团捡回来,重新摊开、压平,放到怀里,又取出团起来。
最后,反复了多次矛盾动作的青年,终于放过了被蹂躏成破烂的信纸,将它重新塞回口袋。
千代谷彻回头再次看了眼自己睡成一团的同期们,叹息着将眼镜摘下,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杂志,走到灯光下的沙发坐着,开始看书。
他没有注意到在被窝里闭着眼、浑身绷直的诸伏景光。
后者在一切安静后,有些惊疑不定地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背对着他们看书的青年,眼中满是迷惑。
toru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
刚才那种矛盾性极强的行为,哪怕是选择困难症的人都不会做,更别说是一向目标坚定果决的千代谷彻。
还有那副眼镜,为什么看信的时候会戴,看书的时候就不戴了呢?
诸伏景光只觉得在灯光下的黑发青年像是被谜团包裹住一般,朦朦胧胧地看不清身形,他静静地靠在枕头上,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