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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在另栋更为高耸的大楼的某平层, 戴着黑帽的银发杀手缓缓点根香烟,狙击枪被他放在旁,炽热的枪管在玻璃上烫出片薄薄的白雾。
阳光炽热、明亮, 愈发凸显远处天台上谨慎奔走的黑点。
在狙击枪威胁下的两人, 像是在树叶上的两只蚂蚁,被放置在水流中,只能惊慌失措地躲避着,祈求风的手下留情。
这种切皆在掌握中的情况, 大大地满足琴酒的控制欲,连带着前些天因为某些人造的烦闷,都在短短的几枪内转换为快感。
他旁伸手, 伏加迅速上道地递上望远镜。
在大夏天还穿着身黑西装,连墨镜都不曾摘下的壮汉此时额上也渗着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惊的。
伏加低道:“大哥, 这次的任务……算失败吗?那个警校生不就是跟神索有关的那个?”
“闭嘴!”伏加主动提起那个女人的代号, 琴酒刚扬起两分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他冷冷地道, “没长眼睛吗?”
伏加顿时僵住, 他推推自己的墨镜,不再说话, 只是在心中腹诽。
这是最近天太热吗?大哥这火气怎么越越大, 总不可能是神索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招惹大哥吧?
想起琴酒这几个月忽高忽低、阴晴不定的脾气,伏加心中酸。
早知道开始就去练狙击……
想起基安蒂那群人还有功夫跟神索出去吃吃喝喝做任务,伏加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人间疾苦。
琴酒不知道伏加在心中抱怨自己社畜的命运,他重新举起望远镜,循着视线,聚焦在那两个黑点上。
画面中的黑发青年有着跟神索八分相似的面容, 除短发利落、面部棱角更加分明,两人几乎是从个模子里刻出的。
通过组织的调查,已经证实千代谷彻与神索存在着血缘关系,只是前者年幼时流落在,两人基没有打过照面。
而且现在看,神索对千代谷彻并无殊情感,后者倒是还憋着股劲儿想寻到自己的姐姐,殊不知自己险些丧命在亲人手中。
琴酒想起这点,心情就愉快几分。
比起神索,千代谷彻才是琴酒更早到的,哪怕是现在,他也记得那个撑着伞、胆大包天推开他哄小孩,在临走前还瞪他眼的青年。
胆大又无知,赤诚又热心,可以说是那群警察们最敬重且喜爱的类型。
如果任由他这般毕业进入警视厅,之后长起,指不定还是组织中的劲敌。
不过他的同期……
琴酒仔细想番,发现自己好像也想不出第二个能与千代谷彻媲美的人选。
——应该都是无关紧的废物。
那么也就无须关注。
此时,似乎已经察觉到狙击手不再动手,黑发青年的动作幅度大许多,他将自己的背包解下,从中拿出剪刀和螺丝刀,又将鸭舌帽重新反扣到头上。
沾汗『液』的黑发黏在他的脸颊,想必阵麻痒,可他却连擦拭的功夫都没有,立即埋头开始处理炸弹。
大井川新此刻靠在天台边缘的护栏下,整个人被栏杆遮挡得严严实实,以琴酒的角度看,只能看千代谷彻半蹲着的身影和愈发颤抖的手臂。
今天的任务应该是由基安蒂负责的,但那女人提前天被神索喊走去处理另项任务,而与她搭档的卡尔瓦多斯为人过于木讷,单独出任务也容易出岔子。
懒得再调动其他员,琴酒便在结束另项任务后,顺手前灭口,没想到竟然有之喜。
那该送大井川新归西的枪被年轻的警校生奋不顾身地挡掉,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深可骨的伤痕,更可笑的是大井川新那用于与他们同归于尽的炸弹,竟然在此刻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琴酒幽绿的眼眸中出现格明显的嘲弄,但很快又被烦躁所取代。
“大哥,是他们两个死在上面……”伏加咽咽口水,还是开口道,“我们不是活捉那个警校生吗?”
琴酒冷冷地道:“他现在不是在拆弹?这么担心,你过去帮他拆。”
伏加被噎下,悻悻道:“如果这种情况都能拆掉的话,他确实蛮厉害的。”
拆弹是需极度的专注和计算能力的活动,先不说千代谷彻现在中枪,左手无法活动,光失血过多加高温这两个负面效果,就足以扰『乱』人的思维,让他无法集中注力。
更别说中弹后的疼痛,伏加自己想想都有些难以忍受。
在这种情况下,只随便的个手抖,炸弹就毫不留情地引爆,千代谷彻和大井川新都灰飞烟灭。
“毕竟是在危急时刻拆神索布置的炸弹的家伙。”琴酒吐出口烟,“现在我倒是相信神索没撒谎。”
尽管有着吐真剂的存在,之前琴酒还是有在怀疑拆弹的真实『性』——连警校都没毕业的学生,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拆除炸弹?
现在看……
“千代谷彻。”他吐出这个名字,眼中满是兴味,“如果他这次没死的话,确实有价值带组织。”
伏加还是欲言又止:“大哥,可是他这死掉的可能『性』更大吧?”
“不——”琴酒斜斜地瞥他眼,“你不懂这些警察,哪怕是自己去死,他也想办法救下大井川新的『性』命的。”
更别说这是个连孩子哭都耐心去哄、宁可自己受伤也保全他人,在警校中都鼎鼎有名的正义之星。
“而且,他不是蠢人。”
想起前几个月组织的人接近他都莫名其妙失败的那些案例,琴酒并不觉得这个简简单单的炸弹能让千代谷彻送命。
而琴酒自己,仅仅是给原并不那么精彩的好戏,加点料。
银发杀手随手将烟蒂捏灭,丢到伏加的口袋里,提上放在旁的狙击枪转身离开。
“我很期待他的到。”
不论生死,组织最擅长的便是摧毁切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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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0
距离炸弹定时引爆还有分钟。
天台出口处的铁门直在响,似乎有人从里面往撞门,但没有钥匙的老旧铁门在此刻又显得格□□,除簌簌抖落些铁屑,没有任改变。
靠在天台栏杆处的两人谁都无暇顾及身后的事情,便也只能任由撞门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