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千年之间,练剑流派众多,我从未听说过什么上古双剑流。”温景煦寒声道,渐渐不耐烦。
“因为我将会是上古双剑流的开派祖师。”林霄一脸认真的回应,温景煦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脑门上青筋凸起。
合着,这是在戏弄我。
说林霄故意戏弄对方,也不尽然,只是习惯性的要皮一下而已,说到底,对方的言语听起来似乎谦逊,但一开始就报出自己的家世,颇有以家世压人的想法。
再者,就算是对方谦逊有加,说急需要那星流剑,林霄就必须让给对方吗?
如果不让的话,就心生愧疚?就觉得不好意思?
扯淡,统统都是扯淡,或许人世间的确有这样的人,甚至还不少,东西是自己的,不给对方却又因为对方的一番言语、姿态而感到不好意思,要向对方致歉,甚至最后所谓的‘良心发现’,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贱卖、赠送,得到对方的一个感谢。
这就好比如借钱,借钱时,对方好声好语,又说着自己如何困难,急需用钱,像是孙子一样,钱借到手之后,人品还可以的会还,人品好的会尽快还,而人品不咋的不会还,像是个大爷。
但,这都与林霄无关。
你要仗势压人,行啊,只要你当场展现出压倒性的力量来,该从心我林无命还是会从心的,但一定会记住,记在骨子里。
只是现在,你就抬出一个家世而已,就想要让我从心,想太多了,就算是星流剑我不需要,也不可能让于你。
除非,你现在就搬出能够力压自己的强大力量。
“给钱。”林霄面色冷肃。
温景煦脸色铁青,温良又一次握住剑柄,蠢蠢欲动,之前交锋,他并未动用武道修为,输了,的确是自己的剑术不如对方,但不代表实力不如。
“堂堂郡城来的公子哥,该不会赖账吧。”林霄又补充一句。
“不会,温 公子可是郡城温家的三少爷,今日要是赖账了,明日这消息就会传遍郡城,脸面都给丢尽了。”李管事忽然笑道。
温景煦默然看向李管事,眼眸内寒光灼灼仿佛要将炙伤,李管事脸上又泛起懒散笑意,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没有将温景煦的无声威胁放在心上。
“走。”温景煦低吼一声,大步走出院子,快要走出去时,伸手在怀中一掏随手往身后一甩,便是一张一张的银票在半空纷飞,如枯叶般的坠地。
“阿正,捡钱了。”林霄手脚并用似的招呼着,喜笑颜开的捡起一张一张银票。
每一张都是一千,这是大云王朝最大的银票面额,总数十张。
李管事站在一边看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对方将银票丢在地上,除了愤怒,其中也不乏带有几分要羞辱对方的意思,就看你愿不愿意弯腰捡钱。
习剑之人,很重视气节、风骨,甚至有的讲究什么习剑者当宁折不屈。
但这少年,剑术如此高超,理论上也应该是一身气节一身风骨,没想到他竟然如市井小民一样的弯腰捡钱,还那么的开心,丝毫都没有剑术高手的风范。
偏偏,当那少年直起腰时,那种如市井小民一般的感觉全然不存,有若错觉,取而代之的是如剑般的挺直。
李管事不懂,也难以理解。
当日,古延真收徒时的剑道三问,最后一问便是问心。
问心,直指心性。
林霄不会因为那银票被丢在地上就不愿意去捡,因为在林霄心中,便已经认为那些银票是属于自己的,自己的东西,捡起来怎么地?
关系到气节什么风骨么?
全然没有。
好吧,其实林霄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一万两银票,周正也高兴得不行,激动万分。
“阿正,那位温 公子可是好人啊,要感谢他们全家。”林霄叹道,李管事顿时神色怪异,因为他觉得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就奇怪。
“哥,我记住了,下次见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全家。”周正激动而有力的说道。
“那你可要好好练武,感谢的时候,最好将斧哥喊上。”林霄笑道,旋即看向李管事:“李管事,带路吧。”
“请。”李管事顿时正色回应道,一边的女侍暗暗激动,没想到,她没有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一幕,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带来的一个少年郎,竟然有这般惊人的剑术,还要购买那星流剑。
赚了!
这一波赚翻了,可惜,自己要是年轻几岁,说不定还能倒追一下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