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下令取消了百姓的嫁娶税,有人坐不住了,开始在别的方面搞事情,她手上没有得力的人手,事事都要亲自处理,就被搞得有点焦头烂额。
“嫁娶要收重税,还要人家生孩子,生完孩子还要收生产税,她们这是不让牛吃草,还让牛耕地啊!”
她看着折子上的谬论越看越气,连批都没批,就直接一把扔出老远。
那边青桃任劳任怨的躬身将折子捡回,替她重新摆放妥当,又递去朱批红笔,虞威才压着怒火边批注边吐槽。
“她们说什么为孤着想?结果收的那些税都进到她们自己名下了!”
“孤真该抓几个领头的,就将她们降为庶人,让她们亲自去体验一下那些税收,看看她们是否还有底气说出这等话来!”
前世虞威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家中,先天便知道百姓过的不容易,后来她称皇之后,并不甘心做个眼高手低的女皇,微服私访过数次,对百姓的疾苦还是有所了解的。
越是了解,她越是对当下虞国的苛税深恶痛绝,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早就把那些税都给取消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权贵对底层压迫的越强力,得到的反击就会越强烈。
难道没有人懂这个道理吗?当然有人懂,但她们却为自己的私欲,不顾全大局,只管自己吃饱穿好,管它外面饿死了谁又冻死了谁。
虞国看似是大国,强国,但却从内部已经开始腐朽了,再加之那些外贼和吃里扒外的佞臣一起用力,十分轻易就被推倒了。
批注完这本奏折,外头来通报说觐见的臣子都到了,她便招手让那些人都进来。
“吾国强盛,陛下可徐徐图之,莫要因眼前之事动了肝火,伤及皇体。”打头第一个便是太夫的亲姐曲桑织。
虞威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抬手指了个近处的位置请人坐下。
“国姑说的有理,是孤急躁了。”
君后的姐姐可以称作国姑,太夫的姐姐依旧也可以称为国姑,虞威第一次听到她该叫这个称呼的时候笑了好一会,这不就是国舅的翻版么?还别说,这女尊世界的称呼都怪有意思的。
曲桑织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转而把手上的折子递给身旁女官,进而递给了虞威。
“陛下,虽说我国目前没有战事,但臣觉得养兵却不能松懈,周边许国叶国以及那些番邦都在伺机而动,不得不防范着一些。”
“国姑说的有理。”虞威低头翻看着奏折,实际上不看内容都知道,那上面写的定然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太平日子说养兵,曲桑织这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想光明正大的从国库拿钱养她自己的私兵!当真以为她是个听话且好拿捏的鹌鹑么。
曲桑织完全没察觉到虞威气场的变化,还兀自说着:“陛下都觉得有道理,但那户部尚书就是不从,死倔死倔的,纵臣如何好言相劝她也不同意放粮。”
她说到这里,眼睛瞪的老圆,“还说,还说什么是陛下您的旨意,这怎么可能嘛……”
虞威放下手中的折子,微笑且淡然的看着她说道:“的确是孤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