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桩活死人的传闻,还真的挺诡异。
大红的船蓬带花轿,竟然是死新娘子,死人抬轿。
半夜三更来去无踪,还真邪门到不行……难怪,比鬼渔夫都神秘。
雁儿听到这儿,又插嘴了,她说:“小时候,我也听外公提过高坡宫的活死人,还有桃子洞的鬼渔夫。据说排教的木排,每次放到这地方都会焚香烧纸,算是拜码头。我外公曾说,卢家滩水急坎多,高坡宫这地不仅邪门,而且高手如云,经常整蛊排师,是不是这样啊?”
雁儿的话让我不免有点紧张……没错,我有个舅公,就喜欢整蛊。
正因为这样,才跟你们排教结下了梁子,舅公还丢了条胳膊。
正沉吟,就听老谭点点头,说道:“没错,高坡宫就在河滩上方,而卢家人懂秘术,当时己经不是秘密。经常有经过的木排、船只会遇到怪事。比如,木排在原地旋转徘徊不走。货船或者过往船只,深水也能搁浅等等。但凡如此,往往就是卢家的人,在岸上整蛊。”
老谭说到这儿,看了看雁儿说:“当年,你外公的父亲年青时,曾经跟卢家一个术师斗法。一失手,就将对手的胳膊给卸掉……后来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因为年纪太小不懂事,懵懵懂懂调皮惹的事,但是被他下重手给废了,你曾外公因此十分后悔。”
我听了一愣……这不是在说我舅公了吗?
果然他的胳膊,是被这个雁儿的外公给废掉的。
而且,听说老头还有些后悔,他不知道我舅公还是孩子?
他不过是有点后悔,却不知道对我舅公的影响有多大。
搞到他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哪儿练邪术去了。
正嘀咕,就听雁儿果然说道:“是啊,当时我曾外公不知道他是个小孩,这才下了重手。后来才明白他是个小孩。可是,后悔己经没用了。反正好像有隐情,一言难尽的样子。”
我默默的看着雁儿,突然浮起一缕忧郁。
说实话,这家伙跟红衣少女那么像,我很难淡然对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对我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如果舅公的事变成我们之间的坎,我肯定会难过。
关键雁儿的外公,既然是排教舵把子,修为肯定不低。
舅公真要跟他对着干,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儿,老谭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手表。
他皱了皱眉嘀咕道:“怎么搞的,这时候了,你舅舅还没消息?”
雁儿这才清醒,她有点紧张起来:“谭叔……我舅不会出事吧?”
老谭听了一笑,说道:“你舅舅本事不大,但你外公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个名震沅水的爷爷。当年排教的舵把子,能马虎吗?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排教高手如云,现在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想动你舅舅都得掂量掂量,否则麻烦肯定小不了。”
雁儿听了不免有些得意,斜了我一眼说:“说的也是,我曾外公可还没死。”
听了雁儿的话,我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你想,老头子还活着干嘛,死了不是更好。
如果死了我舅公就算复出,也找不到仇人了对吧?
偏偏他命那么长,真要跟我舅公怼上,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