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这句话,冯牛儿不敢怠慢,连忙逼退眼前的建武军修行者,往后退回几步,让自己的左膀右臂暂时顶替自己的位置。
“大帅何令?”
冯牛儿向穿过自家战阵来到这里的传令军使抱拳。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有些羞愧,本能地猜测,是不是因为他攻势受阻,赵宁对他很是不满,严令他不惜一切代价立即破阵?
“大帅军令:冯将军不得急于破阵,维持不败攻势即可,稍后自会有人侧面策应你部破敌。”军使肃然说完军令,确认冯牛儿听清楚后,抱拳从战阵中离开。
冯牛儿满脑子都是“破敌”二字,喜不自禁。
仅凭自己的力量,他已经没有办法破阵,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赵宁竟然给了安排了援军!一想到能够击破建武军,冯牛儿就禁不住欣喜万分。
将赵宁的军令传达给众将士,精神抖擞的冯牛儿返回大阵前沿,立即改变战法,给建武军第三道阵线施加压力之余,严令锋头战阵保持气力。
......
“钱仲,孙峥,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大营能否击破敌阵,关键就在我们指挥身上。而咱们都又是本指挥的核心战力,故而待会儿上了阵前,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溃眼前之敌,为大营凿穿敌阵!”
都头将钱仲与另一名队正叫到身前耳提面命。
自己队里现在有两名御气境初期,大牛等人也是实力不俗距离突破不会太远,钱仲认为当得精锐二字。
但那顶多是在本指挥里突出,放在整个大营里,钱仲觉得也就是普通精锐。连日作战,军中突破境界的修行者不少,一个队两个御气境的情况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不过钱仲没有反驳都头的话,到了这份上,自认角色关键责任重大,更有利于发挥全队将士的战力。
本营大战开始已经不短时间,前阵正在奋战的同袍杀敌众多,一连破了侍卫亲军几个都、队战阵,取得了不俗战果,但距离彻底击溃敌军阵脚,凿穿敌阵还有一段距离。
都头之所以跟钱仲、孙峥两位队正说这些,是因为他们所在的指挥即将轮换上阵,既然前阵成果不俗,他们就该在此基础上再作突破。
回到自己的队伍,钱仲看了众人一眼,说明过前方战况后勉励部属:“大军决胜就在今日,本营决胜在于你我,能不能击破敌军,就看大伙儿是否卖力作战!
“把铁锤,破甲匕首、刺刀准备好,稍后我跟钱小成打头,大牛你们跟进,二什长、三什长注意两翼,其余人等随队往前冲杀!”
钱小成等人闻言无不肃然应诺。
而后又是肃清地等待。
这次没有等待很久。
“第三指挥上前,上前!”指挥使的喝令陡然响起。
“第四队上前,上前!”钱仲立马呼应着喝令。
钱小成跟着队伍疾步前行。
与撤下来的前阵同袍擦肩而过时,看到同袍们的甲胄大多伤痕累累,身体疲惫绵软,但一个个容光焕发,眉眼间尽是自豪之色。
显然,他们取得了足以让他们骄傲的成果。
跟第一日出战不同,到了现在,轮换下来的战士基本不会再向接替他们的战士,传授奋战经验与注意事项。众将士对侍卫亲军都已无比熟悉,且连日来对方没什么变化,大家都没什么可说的。
但反抗军先后上阵的同袍之间,并不是无话可说。
“必胜!”与钱小成擦肩而过的战士以拳击胸。
“必胜!”钱小成同样握拳击胸,给出有力回应。
一时间,交错而过的战士之间,遍是“必胜”的期待声与承诺声。
很快,钱小成等人面前再无同袍,而侍卫亲军在同一时间完成了轮换,两群养精蓄锐、状态饱满的战士,犹如两股对向奔驰的浪潮,顷刻间撞在了一起。
......
砰砰砰的盾牌碰击声里,王森忽地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野猪顶了一下,盾牌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胸闷气短,身体抑制不住往后倒去,就像是被洪水冲翻的篱笆。
“怎么会这样?这绝不是一名御气境初期修行者该有的力道!”王森惊骇万分,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钱小成与钱仲合力将王森撞倒之后,立马欺身而进,吐气开声举起手中符刀,劈头盖脸就向盾牌歪斜,露出身形的王森斩了下去!
眼见闪着符文荧光的长刀落下来,王森汗毛倒竖,慌忙闪躲回避要害。
符刀砍在了他的甲胄上,好在是符甲,没有被一击即破,倘若是寻常甲胄,这一刀就足以将他重创。
“爹!”兀一结阵,自己的父亲就吃了闷头亏,王小林大感意外,连忙挥刀上前救援,在几名同袍的呼应下,跟钱小成等人拼杀在一起。
“又是你?!”看清钱小成的面容,王小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钱小成上阵厮杀多次,遇到过不同的对手,但王小林拢共上场三次,次次都碰到钱小成等人,不能不感到命运的荒诞离奇。
钱小成看不到王小林隐藏在面甲下的脸,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老对手,这对他来说没有区别,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