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喾已经经过两次治疗。
对于归姜的奇葩治疗方式,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觉气息翻腾,羞辱的很。
故而,他并不觉得归妟这是在慰问他,而是在故意刺激他。
“待会儿去拿盆水来,把本殿下的桌子擦上十遍。”他没抬眼。
归妟恨得咬牙切齿。
行啊你,未婚妻都快被人抢走了,还在这里冲自己人使厉害!
归妟的胳膊离开一尘不染桌面,换个位置,故作突然想起般道:“对了,殿下,魔祖出关了,您知道吗?”
这下,她亲眼看到,她未来姐夫拿笔的手停顿住了。
不过,就仅是停顿了片刻罢了,并没有她期望那样拍案而起,醋坛子打翻。
少喾仍旧没抬头,四平八稳,继续批阅着公文,“他去看过你姐了?”
“嗯,可不是么,要说啊,这魔祖是真够仗义的!在得知我姐消息后,立马死关不闭了不说,立马就直奔我姐去了不说,现在,还直接住在了我姐家里……嗳?殿下,你不是要处理公文吗?殿下你倒是等等我啊!”
糟了!殿下不能出幽都的,因为那疯女人在幽都呢!
归妟发觉自己闯了大祸,懊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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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姜家买了三头猪崽子的事自然瞒不住帮工们。
帮工们瞒不住,自然全村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
为这事儿,村民们说啥的都有。
特别是对门,庞善喜娘俩,风凉话、讥嘲话不知说了几十箩筐。
左不过是说归姜被钱烧飘了,不知自己姓什么了,更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且等着看她的笑话。
与归姜家关系好的自然都想去劝劝归姜,可人家猪崽子都买好了,再劝还有啥用。
归姜对家里家外的话都当成耳旁风,猪崽子到家后的当天晚上,她就给年六郎与年津元分配了新工作——割猪草。
年六郎对他娘的命令无理由服从。
至于年津元,本就是年六郎的跟屁虫,一听奶奶让他跟着年六郎,开心的什么似的。
得空,归姜又跟大郎叨咕了几句,大郎按照她的意思去了村头铁匠铺,不到半天功夫便带回一个不仔细瞧,跟块圆铁板没甚区别的玩意儿来。
大家伙已然都习惯了,一看这样,归姜这就是又要研究新花样儿了。
这次,归姜直接将五郎叫到了跟前。
从和面,到揉面,到擀面,到面皮上刷油,再到再擀一遍面成型,最终上鏊子,全部由五郎独自完成。
好像五郎前世就是个厨子,又好像生来就被天道眷顾,被点满了烹饪技能点。
让归姜最难掌握的烙饼火候问题,在五郎手上,分明就毫无障碍。
不同于蒸面食的香味儿将满院子人都吸引过来。
在魔域身为魔祖的非耶,日常在归姜面前像个羞涩大男孩,但在不当着归姜面时,却又冷傲的像座冰山,而如今换个幻化出的皮囊,身处这农家小院里,他又变得十分的随和平易近人。
也就才半天工夫儿,就讨的一众农妇、小媳妇儿没口的夸赞。
同样随大家围聚过来的他,翘着一条瘸腿,笑道:“阿狸,撕一块给我尝尝味道如何。”
同样幻化了个模样的阿狸一边用异样眼神儿瞅了瞅他,一边伸出手去撕饼。
主上啊主上,您可得控制着点儿,从早上正眼到现在,您那张嘴可就没停过,属下跟了您这么些年,怎就从未发现,您有这么好的饭量呢……
玉辞是有事回魔域了,不然也得忍不住暗中叨叨。
细细品尝一下,“斐公子”抬手就往五郎脑袋上打了一下,“好小子,有前途!”
这些日子以来,五郎在做面点上的天赋早已被大家伙看在眼里,平日里没少当着他的面感慨夸赞。
可这些都是同村人,熟络惯了,每次这样,五郎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而今日却不同了,他居然不好意思的脸微微红了下。
“阿狸,把这张饼拿走,我买了。”瞧瞧,多大方的公子。
阿狸倒也听话,一手拿饼,一手搀着病号,往原来主仆俩晒太阳的地方走去。
可是,刚走出人堆,主仆俩就愣住了。
归姜家大门口,走进三个人。
领头的是年家村人,“大郎啊,这两位客人在道上打听咱村有没有外人来过,俺一听说的很像是在你家养伤的这位,就将他们领过来了。”
大郎闻言,忙跑了过去。
归姜皱眉望过去,只见那人身后是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男人……
这怎么还增加群演了?增加群演怎不跟她这个导演知会一声?
归姜走向非耶,想偷偷问他怎么回事。
可还不等走到非耶身边呢,她就听到非耶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只见那身着玄衣,面色清秀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久不见你回去,便出来寻上一寻。”
归姜瞧着非耶神色,怎觉得这俩群演不像是非耶找来的呢。
特别是,那个老头儿瞅她的眼神儿,让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斐公子,这两位是……”
闻言,那位玄衣男子大大方方向前一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