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皖看得愤怒至极,手里的皇帝本纪一抖,就掉在了地上。
平白震起一声闷响,再回神时,偌大清寂的福宁内殿里,明明就只站着她一个。
原来他以前过的是那样的生活。
她却毫不知情地妄图与沈玉交心,舒明安对沈玉恶劣至此,他不厌恶她、记恨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舒皖眸色一深,将属于沈玉的那页撕了下来,扔进灯芯里烧了个干干净净,再将那本皇帝本纪随手一丢,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才唤来人问道:“太傅在何处?”
宫侍回:“就坐在外面批折子,一直不曾离去。”
舒皖点了点头,脑海中沈玉躲闪无措的模样变得格外清晰,她叹了一声,心道间接性恢复记忆真是要命,怪不得初来时她觉得沈玉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和舒明安的行为习惯,差得太多了。
舒皖换了身较为随意的水云衫,悄声走向外殿。
如今的陛下独来独往惯了,并不叫他们这些人随行,宫侍们只好老老实实待着,眼瞅着女皇陛下偷偷摸摸扒在门框上,向着外面看。
伏在案上批阅的沈玉穿了件水墨广袖的衫子,素雅清静的颜色衬得他的气质更加出尘拔俗。
舒皖新得了一点点记忆,一时冲动,突然好想和沈玉说会儿话,可她走到这里,却又不知道和人说什么好。
正苦恼之际,有人自外面请示道:“启禀陛下,韩大人求见。”
在批折子的沈玉抬眼回复道:“陛下不在,尚在内殿休憩,烦请韩大人等等。”
眼瞧着外头那人就要撤了,舒皖一个激灵,赶紧哒哒地跑了出去,中气十足道:“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