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良久,郑江凯呼了口气,不是滋味道:“上车,送你回宿舍。”
郑惊暗暗觑了他一眼,跟着上车了。
等到了宿舍楼下,郑惊虚伪地客套一句:“上去喝杯茶吗?”
“滚。”
郑惊慢条斯理地下车,他别扭地开口:“谢了啊,今天。”
“受不起。”
郑惊又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那里?”
“工作。”
“你在那种场合工作?我妈知道吗?”
郑江凯不耐烦道:“那种场合!你也知道那种场合不好?我说过,功成名就和衣冠禽兽从不冲突,你吃进去吐出来了?”
“没吐,记着呢。”郑惊揉揉耳朵,嘟囔:“怪不得你打官司总赢,这嗓门儿能给人吓死。”
“快滚!”
“那…那我妈知道吗?”
“我是去工作的!”
“我不是怕你堕落吗?”
“滚!”
“滚着呢——”郑惊关上车门,看向公司大楼:“那我上去…”
郑江凯没等他话音落,发动车子“蹭——”一声得走了,这是他在表达对郑惊的不满!
郑惊咳了几声,他呼扇着尘土,看着车子只剩一点,他觉得有点好笑,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身上楼。
打开宿舍门,郑惊看见李基,简易和陆星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什么,看神色挺紧张的。他们看见郑惊进来,忽的站了起来:“小惊!”
“啊…”郑惊应了一声:“我回来了。”
简易拿着手机,惴惴不安道:“我正让我爸打电话给老常…你没事吧?”
“没事。”郑惊摆摆手。
“你要有事我才内疚死了!”李基瘫倒在沙发上,他抱歉道:“对不起小惊,我刚刚没…”
郑惊打断他,拍拍他肩膀,理解道:“我懂,都是替人打工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基眼眶泛热,怎么这么懂事这么惨?
陆星觉得不可思议:“小惊,那…老常到底叫你干什么?”
郑惊顿了下,实话实说道:“他想把我介绍给洛斯达的张总。”
陆星愤愤然:“行啊老常,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公然潜规则!”
“那你…怎么出来了?”简易上面打量着郑惊,目光不乏担心。
郑惊喝了口水:“哦,我碰见我爸了,他顺带给我带出来了。”
“你爸?”
“嗯,他是个普通的律师,当时在谈生意,偶然遇见的。”郑惊不想过多讨论自己的家庭。
“幸好幸好啊…”李基谢天谢地道。
简易微微蹙眉,他扶住郑惊的肩膀,自责道:“小惊,老常跟我爸打交道时挺正常的,我没想到他…”
“我知道,阿易。”郑惊安慰他:“世界之大,光怪陆离。老常对你们好是因为利益,对我这样同样是因为利益。我爸说的对,功成名就和衣冠禽兽从不冲突。别放在心上,以后小心一点就是。”
简易摇了下头,他想说什么,但终究闭嘴了。郑惊留意到他的纠结,只装作没看到。
郑江凯随意找了个停车位,他今天受到商洺河邀请,自然也看了郑惊的舞台,但距离有些远,没太看清。
那首歌叫什么来着?他打开某个粉红色的app,页面刚好给他推送了郑惊今晚的表演《鲸行》,他点开视频,浪漫抒情的声音歌声响起。
“哪天呢,鱼群向阳光游去,路过我的背脊,我继续穿梭在深海里。”
“那天啊,水荇摩擦肚皮,挽留我的尾鳍,我只留下痕迹。”
“记不清,浮起多少涟漪,层层的波纹,像是谁泛起的心绪。”
“前行吧,我跌宕起伏的内心,装着孤独者的背影,一声声的鲸鸣,回荡在深不见底的海里。”
“行人只看见冰川一面,鱼虾游行在冰川岸边,我深潜于深海之间,看见了冰川下的远古的执念。”
“浮出水面的短短瞬间,空气浸入到身体里面,我依仗这氧气存活,但更依恋蔚蓝色的迷幻镜面。”
“不同于岸上的生物,区别于海洋的精灵,没有群居的习惯,很多时候踽踽独行。”
“偶尔听见同类的鲸鸣,我知道世上不止我偏爱安静,还有其他生物在前行,默默守护着内心的光明。”
“鲸行鲸鸣鲸有情,鲸生鲸落深海宁。”
“生时自由缓缓行,落时温柔于众生。”
“这一生的光景,看过亚特兰蒂斯的屋顶,听过爱丽儿的歌声,跟飞鸟眉目传过情~”
“庆幸不负人间此闲行。”
嘶~有点儿好听哈,郑江凯心想。
这时视频结束,下一个视频:神经#空哥的双标#
郑江凯皱眉点开,剪辑以《进击的舞台》为主要素材,以审计空和郑惊的甜蜜互动为主线。当看到审计空摸别人摸不出来,摸郑惊一下就摸出来时,他眉心隆得老高!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蹭——”一声,宝马七系一瞬间开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