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的脸是那种素面朝天的美，从来都不需要添加太多脂粉和饰物。

秦轩帮她擦干净污渍，苍白的小脸露出来，秀美一如生前。

灵台搭起来了，张师公带着傩戏班子再次来到学校。

上一次，还是江雪的葬礼。

可是看着台上的林芝，秦轩仿佛已经忘了怎样去悲伤——明明他此刻的悲痛，不亚于上一次。

明明才半年不到，可秦轩只觉得恍如隔世。

一切有如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似电，当做如是观。

他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惧怕死亡，憎恶死亡，为生命的大喜大悲而欢喜悲恸。

现在他身未老，心已沧，生命中的一切都能用命运的安排去解释。

死生有命，他也年轻。

可是他爱的人，爱他的人，却已经不在身旁。

……

这次的惨状之后，尊重于林芝的遗言交代，她的葬礼是全程直播的，她说过要让大家看着她她下葬，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样的葬礼明明对于网上的黑子是一种震慑，对于秦轩的大号甚至程潇公司都是一种洗白，可是程潇心中并没有公司终于被救回来的欣喜，整个公司也没有宣传和多话，只是按部就班的遵照遗言直播，没有一丝多余的解释。

这次的葬礼不同于上一次江雪，更多了几分压抑和愤慨，甚至是沉淀和反思。

可是点击率和热度一度居高不下。

这一切源于林芝的惨烈，更源于这次的葬礼的传奇：

之前跟着张岱出现的大黑蛇宛如门神一般，盘踞在了学校门口，朝着前来打探偷拍的陌生拍照网红龇牙，朝着进去悼念的村里人却是丝毫不动。

他们想从侧面墙壁翻过去，可是才来到墙角，就看到墙头的另一侧蛇冒出头来！

这也太诡异了！

众人退到墙角，还想从后山绕过去学校，可是他们怎么也绕不到学校后山！

要命的是山里的黄鼠狼，老鼠，一个个跟成了精似的，在山里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