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还是觉得妳更加在意妳李家的事情。”柴绍
“李家的事情不就是柴家的事情么?夫君身为驸马,又是李唐臣子,难道不应该事事为李家着想,为朝廷着想吗?儿既出生于李家,受恩于父母,就应该报恩予李家父母,现在国家尚未完成一统大业,仍然面临许多艰难困苦,还需要浴血奋战,儿作为父皇封赐的开府将军,无论是于己、于李家和柴家,还是于国家,在危难之际,儿都应该心无旁骛、责无旁贷!”
“保家卫国自有我们这些男儿汉子去担当,用得着妳们女子来掺和吗?如果这些事情都让妳们娘子们去做了,还要我们这些男儿作何用?妳们在家还能够生儿育女,而我们男人在家能干些什么?我们能生娃吗?男主外,女主内,这不是自古以来的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什么叫做掺和?我们娘子军中就有不少女子,她们哪一个是孬种?哪一个是来掺和的?儿不说自己,就说四妹琇蜜,从蓝田举义到攻打大兴城,她做的哪一点像是掺和?”
“妳就这么怀念妳的娘子军?怕是在怀念娘子军中的某些人吧!”
听夫君这问话,平阳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在这气头上,柴绍见平阳那不解的样子,更觉得妻子是在故作不知和强装无辜,便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讯问妻子关于安乾府的事情了。他问:“说说吧!妳跟安乾府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今身在何处?跟我说说!”
平阳一下子愣怔了,关于安乾府的事情,她早就跟他说过,也跟父亲说过。其中除了安乾府的结局没有细说以外,其它皆是实话实说。
之所以没有说出她和四妹处置安乾府的实话,也主要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为了保全柴绍的名节和李家的名节,所以这是她绝对不能再去触碰的痛苦回忆。她只好回答道:
“这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儿当时拜安乾府为帐前军师,目的是叫他难以脱离我的视线,因为他投诚一事颇为蹊跷,后来四妹也寻得了证据,他乃是朝廷派来的奸细,他害怕暴露自己而自杀,就是这些!你要儿再告诉你什么?”
“可外面多有传闻,说是妳与安乾府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坐卧不分,这更像是一对夫妻嘛!”
平阳极其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忽然叫她感觉陌生的夫君,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已经清楚了,今天夫君带自己来后花园“闲逛”,目的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荒唐无稽的问题,更像是一种道德贞操的拷问!显然,夫君在怀疑,不,是已经认定自己与安乾府有不正当关系,她感觉一阵心寒、接着一阵脑裂,她沉吟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她知道现今任何解释都不会有什么效果,只有弄清楚哪些污七八糟的传言来源才有可能消除夫君的疑虑,她于是反问道:
“你把你的娘子当作是什么人了?你就相信外面的传闻?嘴长在别人脸上,想怎么说就由得他们怎么说好了,可耳朵长在自己头上,你可以不听啊!你说是外面传闻,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在传呢?你又是怎么听闻的呢?能不能够带他们过来与我一一当面对质?”
柴绍意识到是自己理亏了,毕竟这些传言都只是从一些他自己都从未谋面的人那里听来的,根本没有经过考证。他语塞了,他耷拉下脑袋,沉思良久,觉得不管如何,平阳并没有能够彻底打消他的疑虑,虽然自己得到的只是传闻,但未必都是空穴来风,所谓无风不起浪嘛!
他便也反问道:“那妳又如何能够证明这些传闻不真实呢?我凭什么要相信没有解释争辩的回应,而不相信传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