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军训6天,剩下1天上“理论课”,接受军纪、兵法和谋略等方面的教育和训练。在个体技能方面,她要求每一个将士都必须学会使用各类武器,包括刀枪剑槊、且特别重视骑射技能和夜战能力;在整体配合方面,她特别强调全局意识和配合行动的能力。
平阳所规划的训练期为一个月,因为父亲基本上定下来一个月后正式出兵伐薛。她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训练出一支能够独立作战,而且能征善战的特战队,那是不现实的,但眼下暂时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先让他们学习那些对付薛举父子所最为需要的技能,到时候继续在实战中边战边学了。
平阳打算根据训练结果,从这4千人中挑选3千人正式进入黑甲骑。
由于平阳亲自担任训练,所以她本人也不得已要离开长安,住到深山老林子里去。为此事,她诚惶诚恐地与夫君商量。她首先声明听从夫君的意思,不与二弟和夫君一道出征了,但为了兑现她已经对父亲和二弟做出的承诺,她必须为日后的抗秦行动做一些事情,她眼下能够做的就是训练一支新的黑甲骑。
柴绍听完后,先是一脸愕然,接着就是双目愠怒,一句话不说。
平阳看到他那不悦的表情,一时傻了眼,心里也暗暗打了个寒颤。她猜想,可能是夫君不高兴她现在要离开他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过后,夫君出征,他们就又要分开了。
在这一个月内,自己其时是应该好好陪陪夫君的,于是她就决定每日在长安和终南山之间来回奔波:夜晚陪夫君,清晨赶往终南山“上班”,下午“下班”就赶回长安家里。她将这个安排告诉柴绍,满以为他会转怒为喜,没想到他却仍然一声不吭,而且还步出府邸,一直到天黑时分才回家。
平阳知道自从自己生了儿子后,夫君就不想她日后再出门去干那些有劳体力、特别是有生命危险的事情,他曾经对平阳或暗示或明言过这一点,而平阳也跟夫君解释过,自己虽然身为一介女流,但已不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嫁出去的人,就如泼出去的水那样,而是身不由己地成为了皇女公主,因此也就自然而然地肩负着皇家的使命和责任,更何况,父亲还赐予自己独专开府之权力,自己怎么能够辜负了父命皇恩呢?还有,眼下我们李家仅仅是夺得了长安城而已,要想一统天下、成就霸业,我们不能够现在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因为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包括重披战袍、再驰疆场。虽然自己已经育儿,但这并不妨碍自己为父亲、为朝廷、为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的道理,柴绍当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但是,此时的柴绍还没有从一个普通丈夫的定位转变为驸马角色,他还是在遵循和死守着那一套传统的男权主义:女子,特别是已婚已育的女子,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即使是公主,也不应该抛头露面,更不应该征战沙场,征战的事情有男儿汉子们去做。当然,除了这种大男子主义以外,柴绍也确实是担忧爱妻的人身安全和贵体安康,他不想自己的爱妻有任何闪失。
过了好一会柴绍才回到屋里,平阳决定与他来一次促膝长谈,理清楚几条头绪出来。
他们谈了,心平气和地谈了,谈了整整一夜,从自身谈到国家、从现今谈到未来、从儿子谈到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