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大致明白了父亲的深一层意思,便反问父亲,为什么不以阿兄为统帅坐镇,二弟为副统帅出征?阿兄已被立为太子,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一些立功的机会,以便树立起他自己的威望?
李渊告诉平阳,他也考虑过这一层,但正是因为大郎是太子,所以必须以他的人生安全作为第一考量,尽量减少给他加添任何风险,薛举父子可都是不要命的主儿;而让二郎做太子的副帅,会使他放不开手脚来指挥军队。
平阳觉得父亲所虑也不无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平阳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渊还没有在心里完全认可大郎的太子地位,他随时都有可能根据具体情况而改变主意,将太子之位转给二郎。所以,他不想给大郎太多立功机会,前番已将破大兴城首功安在了大郎的名下,这回应该轮到二郎了。
当日上午,关于抗薛的朝议结束了,众臣们一致赞同由秦王李世民领兵御敌的决议。
李渊特意安排让二郎和三女一道来赔他进午餐。刚刚坐下,李渊便问三女是否还想出征西秦,平阳的回答是坚决的。
李渊又转向李世民问他是否愿意与平阳共同作战,李世民楞了好一会,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让三姐与他一同出征,不过就是对付一个小混混而已,而且那薛仁杲还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没有必要劳烦三姐。
李渊见他不作声,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便解释道:
“二郎啊,其实之前宁儿与为父的有过多次关于抗薛御敌的讨论,你三姐极有见地,她早在去年底就已经预见了薛氏父子的今日之变。而且,今晨朕还先到过你三姐的衙署与她交谈,感觉她对抗薛御敌自己的主张和高见,,有她同征,你胜算会更大,至少可以以最低的代价赢得战争。二郎啊,你不必担心三姐出征会影响你的功劳,你是主帅。”
李世民听父亲这么一说,觉得父亲误解了自己,故此慌忙解释:
“阿耶,我不担心,也从不会担心三姐会抢功劳,她连自己的娘子军都全数交给了我,我怎么还会担心这种事情呢?更何况,我作为弟弟的也非常愿意与三姐分享军功,而且我也绝对相信三姐有她独到的见解和妙计,但我考虑的不是军功问题,只要是对我们李唐有利,军功归谁不是一样?我只是觉得对付一个手下败将,还用不着三姐出马,更何况三姐刚刚生产不久,身体还需要恢复。”
说完,李世民转过脸去看着平阳,他此刻并不了解为何三姐刚刚做完月子就想带兵出征。其实,别说是李世民,就是平阳自己此时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带兵出征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