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女和三女一样,不愿意接受封赏,其实也都是毫无私心不计回报地为李家出力。
但李渊还是执意在段纶和李琇蜜领着近两万兵马一到达大兴城下,当即就授予段纶金紫光禄大夫,其深意也就是为了奖赏李琇蜜。
至此,李渊三路大军共二十万人马全数到达大兴城周边,加上李秀宁七万娘子军、段纶、李琇蜜近二万蓝田娘子军,以及李神通、史万宝一万多义军,总共三十来万兵马会师于大兴城脚下,场面声势浩大、蔚为壮观,将士们也斗志昂扬,这使得大兴城内的隋军守军感到心惊胆颤,惶惶不可终日!
李渊恨不得立刻攻城,尽快拿下西京以宣示自己将为华夏新主!然而,他深知自己的军队缺乏攻城经验,强行急攻,顶多只有三分把握。
这并非老李缺乏自信,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久攻河东不下,叫老李内心对攻城产生了疑虑和惧怕。大兴城远比河东难攻,且不说其城楼之坚固如磐石,就京师守军之精锐,也非河东之敌可比。
但是,如果攻城延后拖沓,不仅会叫自家将士士气下滑,还有可能让关中态势发生不利于义军的转变,特别是如果像李密之流的其他义军意识到了夺取大兴城的重要性,他们就有可能会想鬣狗一般结群而至,抢食夺肉;或者,如果洛阳王世充战胜了李密,他亦有可能派兵前来解围大兴城。
为了尽快定下攻城计策,李渊召集各路将领商讨攻城大计,他原想把李秀宁传来一道商议,但裴寂极力反对,理由是一个军事会议有女子参加不合常理、也有悖旧规。
李渊反驳说李秀宁乃是有功之臣,非平常女子,有何不可!况且她对大兴城内状况的了解比尔我都清楚,我们为什么不向她征询一下?
裴寂坚持说倘若李家尚未开国就允许女子参与大事,此乃不祥之兆。
李渊并不认同,但考虑到要让三娘从鄠县劳顿而来,确实也是难为她,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商讨会上,众人从一开始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缓打,甚至不打,而以攻心为先、破城为次;另一派则主张事不宜迟立即攻城,不给京城守军以任何喘息之机。
李世民属于前一派的主角,他的理由有三:(1)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策,围城施压迫使敌人放弃抵抗;(2)我们义军打着“拥戴杨侑”旗号,如今杨侑就在城内,如果我们强力攻城,岂不是自打自脸;(3)李三娘的娘子军前些日子对大兴城围而不打,采取“动摇军心、收买民心”的策略,已经收到相当效果,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大兴城可以不攻自破,避免百姓遭殃、兵士伤亡,即使隋军不肯投降,随着时日迁移,他们的斗志必然受挫,到其时再行攻城,必能够减少我方伤亡人数。
以裴寂为首的“立即攻城派”认为义军应该不给敌人以喘息机会,乘着大军南下之势,以及我军士气高涨之时猛烈攻打,一举破城,至于“勤王拥隋”的旗号,本来就是虚晃一枪,目的是为了减少义军南下时可能遇到的阻碍,而现在这个旗号已经没有意义了,脸都可以撕破,要那旗号还有甚用!
李建成没有派,或者说属于中间派或调和派,他没有自个的想法,只言两说皆有道理,应由父亲定夺。
两派各执己见,争执不下,李渊决定招秀宁和琇蜜一道来商榷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