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仪以一种相当诧异、怀疑和惊愕的目光看着李琇蜜,听嗓音,面前这位的确像是一个娘子,而且信中也说是李琇蜜要见他,但此时见到少爷装扮的她,却还是愣怔了好长时间。
李琇蜜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骨仪的案几上,这个动作把骨仪吓了一跳,他抬头望望包间外,想看看前来保护他的刘会鑫是否已经到来。
李琇蜜见状,笑了一声,说道:“骨司郎,你不必担心,我别无他意,只想让你认一下,看看这柄短刀是否是你儿骨立坚的,我想你不会不认得吧?”
她的潜台词就是:你儿子就在我的手中,他的死活由你决定,你认了,这短刀还回给你,你要不认,这把短刀就要刺进你儿子的胸膛。
骨仪附身拾起那把匕首,拉开刀鞘,见刀身上果然刻有“骨立坚”三个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在儿子20岁弱冠之年的生日前,特意让人打造的一把极其精致的短刀,以为其**礼贺品。
但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呢?他既然被俘,他的财物包括贴身物当然都会在娘子军的手里啦。他做出一副不屑一顾和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那又怎么样?这并不能证明他还活着。”
李琇蜜于是又从袖筒里露出一封信来,她轻蔑地将信丢到骨仪身旁的案几上,说道:“看看这个吧!你最好还是相信他还活着,否则他下一个时辰就会如你所愿,必死无疑!”
骨仪急忙拿起那封信,展开见字,果然是儿子的字迹。书信的内容大致是:
父亲在上,恕儿子无能不孝,没能为国尽忠、血洒沙场,反成了娘子军的俘虏。但孩儿当时确实已经尽力,实乃力量倒悬、寡不敌众,虽决意战至最后一人,怎奈误中吾之副官秦鹤鸣叛将之奸计而被俘。孩儿本当自我裁决、了却此生以成就美名,但念在父亲年迈,孩儿不能为国尽忠,却仍可为父尽孝。现今唯有父亲能救孩儿一命,万望父亲念在父子情深,设法救孩儿于生死,孩儿日后必当报效父亲的生养之恩和救命之情。
骨仪读完信后,既恼又喜:恼的是这儿子真是个熊孩子、坑爹的货;喜的是儿子确实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自己就一个儿子留根单传,说什么也要保全他的性命啊!他于是对李琇蜜放低了姿态,压低嗓音问道:“敢问犬子在贵处还好?”
“到目前为止还好,日后好不好,那就看你了!”李琇蜜故作漠然的表情回道。
“妳是什么意思?”骨仪似乎已经嗅到面前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那带有要挟抬价的味道了。
“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只须问你一个问题,问完就走,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贵公子的命就保住了。”
“妳以为妳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是京城,是大隋的京城,是几万禁卫军驻扎之地,任妳本事再大,也别想在这里撒野,老夫也是有备而来的!如果妳真是叛臣李渊的女儿,那妳绝对走不出这个馆子半步!”骨仪转过身,对着门口张嘴就喊:
“来人啊,给我拿下这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