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呢,李三娘对安乾府几乎完全是陌生的,虽然父亲曾经将她许给了安千福,而且自己当时听了关于他的介绍,从内心上还是认可和接受的。但自从阿耶替她悔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听闻过此人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探听过这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君”任何消息。
尽管他们俩在在几日前来了一场面对面的交手,李秀宁也没有能够看得清楚安乾府的模样。事实上,李秀宁到根本不知道那日与自己过招的拼命三郎就是安乾府。
起初她想象中的对手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将,后来读了他亲笔的投降书后,她想象中的他变成了一个有点像卫玄那样的文官式的武将,而就在此时双方的目光隔空相碰的那一刻,李三娘才发觉原来对手竟是一个青年才俊,她的面部表情也闪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愕和异样,内心也生出一缕赞叹和感慨。
安乾府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堪比宋玉潘安。按现在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帅炸天”的小鲜肉:如若只观其貌,超凡脱俗、道貌岸然;但看其体魄,你不得不赞叹着是一位阳刚健硕的男儿汉子。
见安乾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而且眼神还有点怪怪的,即使是见过世面的李三娘,也感觉有些不自然不自在了。
安乾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着意将自己的脸转向一侧,以转移自己那双难以自控的眼睛。
为了缓和眼前的尴尬,同时拉近自己与李三娘的距离,安乾府款款地说道:“三娘,哦不,主帅,在下早就认识娘子了,只是今日才幸得相见,幸甚,幸甚!”
李秀宁有些愕然,该不是市井之徒套近乎所惯用的伎俩吧?
安乾府决定实情相告,便低声道:“在下多有得罪,五年前,三娘曾经与在下有过短暂的婚约。”
李三娘更加愕然:“安乾府、安乾府、安乾府……”
她心里突然蹦出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出来:“难道安乾府就是安千福?”
安乾府应该是看出了李三娘的疑惑,便连忙解释道:
“安千福乃吾之本名。不瞒娘子说,五年前娘子悔婚,不,请饶恕在下口误,是令尊悔约,给在下当头一棒,从昏昏噩噩中被打醒,在下明白令尊悔约乃是因为那时候的在下是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从那时起,在下便开始清夜扪心、改过迁善,虽然仍旧学无所成,但终究脱离了膏粱子弟、花花太岁的生活。后来在下就改了名字,改成了安乾府。”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见李三娘还愿意聆听自己表白的样子,便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
“在下首先应该好好感谢娘子主帅和娘子的令尊唐国公!在下若有任何改变和长进的话,那也是多亏了你们父女俩的警醒。如今在下能够投在娘子军中,也算是缘分一桩,实属三生有幸,还望娘子多多看顾照拂。若能够在娘子帐下为娘子鞍前马后出谋献策,就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这是让某为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若蒙娘子抬爱,在下就算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