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兄笑,傻笑,还在傻笑,继续傻笑。
张口「姐」闭口「姐」的关如月却羞得扭头就跑,即使早听到那厮在门外吵吵叭火、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受不住众人含笑的目光。
久米千代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捂住小姐妹的,嘴里还「哎呀哎呀」的叫着,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再长针眼,小手下方,程仙儿嘴角翘起。
“亲爱的,她们怎么了?”阿曼达迷惑不解。
老秦耸耸肩,心说这个问题我很难跟你解释,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红线绑牢实了,万一韩镇坤这夯货再突然清醒过来,大姐头非杀了他再自杀不可。
“哎呀,这不是月姐嘛!好久不见!”
这货摇头摆尾的爬楼梯,在楼顶天台找到了假装鸵鸟的关如月,一张口就假到不能再假,让人听了就想揍他。
“嘤嘤嘤……”
“革命尚未成功啊大姐,你现在嘤嘤嘤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姐初吻都给了还没成功?”
“这才哪到哪?”他勾勾手指,女孩儿立马收起娇羞、凑到身边,仿佛遇到了恋爱达人、指路明灯,殊不知这货也就是个狗头军师。
“按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他连娶你的话都说了,怎么都没跑了,是不是这么想的?”老秦摇头晃脑,就差手里拿把鹅毛扇了。
关如月点头如啄米。
“大错特错!”他极有气势的一挥手,“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月姐,反动派就要彻底打倒,再狠狠的踩上一万脚!”
“好好说话!”大姐头没老实孩子那么好骗,当即送他个卫生球。
“呐,你师兄这人吧,轴!别瞪我,这是事实。”老秦手指在太阳穴一侧做顺时针运动,“别看现在应了,你敢保证他心里就不惦记大仙儿了?”
“他敢!”姑娘怒目圆睁、眼如铜铃。
“男人心、海底针,他毕竟暗恋了大仙儿三年多,万一哪天再想起来……,关如月同学,你要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然哪!”
“那……你说该怎么办?”
“啧,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非要我说出来?”
“你暗示什么了?”
“生米煮成熟饭啊大姐!”
“臭流氓!滚蛋!”姑娘霎时小脸通红。
“好嘞。”
这厮笑眯眯的扭头就走,心里暗数:一,二,s……
“回来!”没等数到三,关如月就在身后喊道。
“好嘞。”他又屁颠屁颠的折回去。
“那个……真管用?”女孩儿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哪个?”
“就、就是你说的那个……”
“哦,你说那个啊!”这货仿佛恍然大悟。
“对对对。”
“你师兄这人吧,轴!”
“滚!”
“好嘞。”
“回来!”
“好嘞。”
……
关如月恨的牙痒痒,怎奈这货是正儿八经的媒人,她这人情欠的大到没边儿,真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气的直跺脚。
打趣够了,老秦贼眉鼠眼的四下看看,这才低声道:“我瞅着老韩是个实在人,心里头有了一个就装不下另一个,问题是你现在立足未稳,对不?”
她又点头如啄米。
“所以嘛——”他伸出右手拇指,从脖子左侧向右用力一划!
关如月咬牙切齿,狠狠顿首,看起来杀气腾腾。
“不过——”这话一出,姑娘的心又一次提起,老秦摆手,沉声道:“老韩现在还是通缉犯,月姐,你家里那边……”
“你不都说了吗?”大姐头的霸气展露无疑,“生米煮成熟饭,姐一会儿就带他去拉斯维加斯领证!家里要是不同意,姐就算二婚啦!”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哪个意思啊?”
“是……”老秦刚想解释,猛然发现不对,再抬头,关如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显然是报方才被他调侃的一箭之仇。
下一秒,女孩儿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他,喃喃道:“秦战,谢谢。”
老秦反倒手足无措,生怕她师兄突然冲出来,直到对方放手才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算积一份功德,月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罢,月老转身下楼,留关如月继续回味初吻。
哎呀,兜里的小雨伞一不小心又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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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恋恋不舍的送走闺蜜和闺蜜的姐姐、准姐夫,来到地下室准备练功的久米千代紧捂双眼,羞道:“哥哥,你在干嘛?”
“练功!手放下!”老秦没好气。
小姑娘依言放手,又侧过头不忍直视——提起小腿贴着木头桩子摩擦、外侧蹭完了蹭内侧,这叫练功?难道哥哥晚上要跳钢管舞?
想到这儿,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某个黑瘦黑瘦的光头、妖娆的绕着钢管搔首弄姿的画面,噫——千代打了个冷颤,太辣眼睛了。
“过来跟我一起练。”老秦招招手。
向来百依百顺的乖乖女坚决摇头,并且扭头就跑,不多时,上楼补觉的阿曼达便在门口探头探脑,笑声由小变大,压都压不住。
“亲爱的,你在为迎新晚会准备节目?”
有大姑娘撑腰,小姑娘也跟着抿嘴偷笑,老秦翻了个白眼,用手指点了点她,于是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的躲在姐姐身后。
“既然来了就一起练,你不是吵着要学吗?”
别看阿曼达嘴上把男友的时间占的死死的,一落到行动上就怂的不行——反正家里又没有那些妖艳贱货,护食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所以大姑娘想跑,被他死死拽住。
……
按李八指和李老三的建议,处处受控的情形下用咏春拳与拳击对打,破局点便在「黏」字上,既然做不到桩马随身,那就想办法限制对手。
总结起来七个字:转马、黏身、敲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