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捧着平板，正在仔细地看陆槐的资料，闻言点了点头：“是啊，他这么好的苗子，不签过来岂不是太可惜了。不过这孩子，不太好管，好好的戏不演，非要去参加什么恋爱综艺。去了还不好好表现……”

说着说着沈薇就开始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希望那个陆槐能乖一点、听话一点，少给她惹些事。

说完那句话之后，鹿淮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一个经纪人都会同时带几个艺人，这也不奇怪，除了有正事儿回公司的时候，几个艺人通常也是互相见不到的。

好在沈薇正在琢磨陆槐，不然肯定能听出她的异常。

说完正事，两个人就挂了电话，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毕竟有些时间没回来，鹿淮这边还有些邮件消息需要查看，就一个一个登上去看了看。

好在鹿淮之前为了养老，一直火急火燎地奔着完成任务而去，没有弄出太多的人脉纠葛，所以出于休假状态的她倒是没什么人来找。

除了……

季蝉……

刚打开聊天软件，季蝉的聊天框就马上跳了出来。

“姐姐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距离把握得相当好，不会太过亲昵让人感觉不适，也不会太过疏离像是在客套。

说到底两人不过是合作过一部戏，互相比较聊得来的关系，也没什么特别的，撑死了说也就是个普通朋友。

所以鹿淮第一反应就是以普通朋友的语气敲了一行字：没有不舒服，多谢关心。

但随即，一个念头突然冲上了她的脑子。

她一个视频通话直接拨了过去。

季蝉应该也是跟陆槐一样，在房间里休息了。

通话几乎在下一秒就被接通了，镜头里的少年乖巧又惊喜地软软出声：“姐姐？”

呵……

鹿淮操起标准的老奶奶微笑，柔声道：“我不怎么用手机，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这么晚打给你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作为模范穿书者，鹿淮一直都是很积极地完成任务，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的路上。常年下来，就养成了不怎么看手机的性格。手机里除了必要的一两个聊天软件，连微博都没有，非常干净。

季蝉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裳。月光从窗外洒下，衬得V领下的锁骨白皙又勾人。

他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笑得漂亮极了。

“不会的。姐姐的电话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扰。”

像是站在禁区里又忍不住往外试探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又满含心机。

可惜现在鹿淮的脑子已经被‘小变态’‘小变态’‘小变态’刷屏了，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你之前说是在参加综艺？”

“姐姐竟然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季蝉这小变态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鹿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是什么综艺？好玩吗？”

季蝉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鹿淮这个从不看综艺的人会突然对这个综艺产生兴趣。他之所以会放心地来参加恋爱综艺，就是知道鹿淮从不看这些、也从不关注网上的热搜。

鹿淮身边亲近的人也不会对一档恋爱综艺感兴趣。

她现在突然这么一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眼底有丝慌乱闪过，又很快被笑意掩盖，他有些委屈地说道：“一点都不好玩。”

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啊。

鹿淮咬了咬后槽牙，想起季蝉这种小变态的性格就头疼。她知道季蝉对鹿淮的关心都是真的，所以哪怕他对陆槐那样恶劣，她也没有直接跟他翻脸。

也就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或者准确来说，是个脾气极端演技却很好的小孩儿。

本来还想干点什么给陆槐讨点场子回来的，但是现在一看季蝉这无辜的模样，鹿淮也只能叹出一口气。

算了，她都多大的人了，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什么。

既然都视频了，干脆还是问问清楚这个小鬼为什么那么讨厌陆槐吧。

“在这个圈子里，你有喜欢的人吗？”

不能直接问，太突然了。

长辈都喜欢从女朋友啊事业啊收入之类的开口，这个切入点没问题。鹿淮暗暗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屏幕里的少年像是有些无措，眼睫颤了颤，才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看着屏幕小声回道：“有的。”

“嗯。”

本就是随口一问用来抛砖引玉的问题，鹿淮并不关心，随意地问出了后头她关心的问题：“那讨厌的人呢？有吗？”

季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眼睛暗淡了下去。

“有，讨厌让姐姐受过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