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堂主有话不妨直说。”
白易沙镇定自若,危急关头,他反而变得滴水不漏。
“还请白堂主与在座诸位,恕洪某人不识大体,着实是身负执法重任,事关宗门安危,不得不为!”
洪镇北施施起身,冲主位几人抱拳请罪,得到世子同意后,朗声说道:“洪某听说,魔宗致力于以手书元符,打破世人天命,催发后天资质,而且在他消失之前,还带走了格物所需的那座佛宝莲台,这安长生不仅得到吃得苦中苦的天道评价,而且正好获得血肉重生,未免太过巧合了。”
此言一出,众人变色。
魔宗莫宗一度成为朝野禁忌,无人敢于公开谈论他的大名,多年之后禁制松动,却仍旧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存在。
老将军、恒王世子、郡主殿下以及大儒孙仲,神色微动,各有思量。
“洪堂主还是喜欢疑神疑鬼,却忘了我这伙计,来的时候打着绷带,他几天前被人寻仇砍了一刀,现在还没好利索呢!你要想说血肉重生是源自佛宝莲台,总得拿出站得住脚的理由吧?”白易沙依旧坐在位子上,显得很有底气,不怕被人挑刺。
洪镇北立刻说道:“血肉重生能以药物压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利用王虎,来一场借刀伤人,想必以白堂主的能耐,可以轻易办到。”
蹭的一下,白易沙站起身来,神色诧异:“姓洪的,你这是铁了心要给我泼脏水啊?把王虎蓄意报复,都能说成是我自导自演,白的愣是给描成黑的,我只能说还是你们执法堂厉害!不就是抢了你们一个观月名额吗?用得着玩这套?”
其实不光是白易沙,很多人都听不下去了。
即便洪镇北的怀疑,存在一些合理性,但是仅凭这些牵强联系,绝无可能成为拿下白易沙和安长生的证据。
“红莲余孽死灰复燃,洪某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嗤,听你这意思,是说我白易沙勾结红莲魔教?”
“非也,洪某只是想强调,魔宗曾经以客卿身份加入过红莲魔教……”
“够了!”
恒王世子突然暴喝,中断冲突,云霄子和云霞子就在旁边看着,他不想被外人瞧去笑话,而且从心理上,他更加偏向沾亲带故的白易沙,便直接下了定论:“扑灭红莲余孽,靠的不是捕风捉影,如果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拿人,那大原府城直接改名牢城得了。”
话虽如此,怀疑的种子,还是被种下了。
倘若安长生的后天觉醒,是由莫宗一手造就,那么拿下安长生,或许便能找到后天觉醒的终南捷径,这背后隐藏着多少利益,他们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时,郡主殿下忽而起身,轻声说道:“据我所知,安长生背后哪怕真的藏有隐士高人,也不会是莫宗!”
“青檀何出此言?”
恒王世子不解问道,在座之人亦是大为好奇。
唯独圆脸东家心下微喜,他知道,自己早先的一番布置,果然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