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同样有些失魂落魄的嵬名令公快步走来,他坐在张浦身旁,低声问道:“张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浦苦笑一声道:“哏城被恒军掘楼庭湖淹没,我军几乎全军覆灭,在无力与恒军僵持了!”
“事已至此,抱怨也没有用了,关键是我们还有没有退路,只要能离开哏城,我们可以马上去和李继瑗将军汇合。”
张浦奇怪地看了嵬名令公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乌云,摇摇头道:“看这情况,这场雨还要下两三天才会结束,但这场洪水却至少要半个月后才会消退,嵬名将军认为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嵬名令公闻言,不禁皱眉,半晌才冷冷道:“张将军的意思,我们除了投降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算是投降,也得那孟宗政发善心才行,他若不接受,我们所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嵬名令公脸色变得苍白,低下了头,这时有士兵大喊:“有船,船来了!”
张浦和嵬名令公抬起头,只见一艘小船从北面驶来,船上是几名恒军士兵,所有人都站起身,呆呆地望着这条小船,他们想呼救,但对方又是他们的敌人,让西夏将士无所适从。
“请转告孟宗政将军,我们愿投降!”
不多时,小船在距离他们约三十余步处开始掉头向东而去,张浦大急,高喊道。他虽是党项族首领,却是汉人。如今眼见西夏大势已去,他还是决定投降恒军,以求自保。
几名恒军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加快速度向东驶去,渐渐不见了。嵬名令公怒视张浦,竟然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说出投降的话,真是耻辱啊!
张浦冷冷道:“如果嵬名将军不愿投降,尽管带兵去南城墙,我不会勉强。”
嵬名令公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但恒军小船去了后便再没有消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饿得头昏眼花的西夏士兵才终于看到了第二艘恒军小船,上千的西夏士兵顿时不顾一切地挥手大喊起来,“投降!我们投降!”
小船向嵬名令公处驶来,船头是一名恒军的斥候军司马,他远远对张浦道:
“张将军,我家将军原则上可以接受投降,但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投降时不准有任何盔甲兵器,所有盔甲兵器都放在东城,人集中在北城,我们需要先把兵器盔甲收走,才来接人,我再说一遍,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让我们看见一刀一剑,那就不会再接受投降了,我们十天后来给你们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