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小说里的某个憨憨的纨绔,作为大酒楼的独生子,他看上了女主,几次三番骚扰女主,还想强抢民女,结果被女主一脚差点断子绝孙。
这个宋明礼还真是和宋梨一母同胞的?
不过,既然陈曼娘生得一儿一女,儿子在剧情里还是独生子,怎会被宋老爷赶出门?依着这样的设定,陈曼娘不应当是府中宠妾嘛?
不知里头有何隐情,只能等着回头差人细细打听打听。
宋梨嘴角一抽,有些头痛,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我这一个月都在崔家,也有些时日没见过明礼。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陈曼娘眉间聚拢了忧愁,女儿在眼前,她不免担心儿子。
宋梨瞧着,安慰陈曼娘:“阿娘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明礼也是宋家唯一的儿子,肯定少不了吃穿。”
陈曼娘扯起笑容:“也是。”
直到日头偏西,宋梨把身上的银子都留给陈曼娘,才跟着红杏回了府衙。
走到府衙的时候,宋梨感觉身子一松,一直萦绕的微弱的急切也随风散去。她手掌覆上心口,心头一松,虽然无意占据别人的身子,但终归还是完全握在自己手中更让人放心。
但是,宋梨的好心情并未维持很久。
她一天没有吃过东西,走回县衙已经饿得有些发晕,差了红杏去取饭,结果厨房的人直接说来晚了没饭。
红杏气了个仰倒,跟宋梨禀报的时候也带了些火气。
宋梨性子本来不算好,这会儿子也心里窝火。只是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无权无势,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早早梳洗睡觉。
夜色渐深,和瓦子街相隔几条大街的莺花巷热闹起来。
虽说名头是莺花巷,但谁不知道莺花不过是酸儒秀对青楼妓.子的叫法。
莺花巷最里头的的红袖招,是个文雅清倌地,此刻油灯熏黄,丝竹弦乐之声不绝于耳。
一个大包厢里,六安县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崔子恪正和几个穿金带银的富商共饮。
红衣美人抚琴奏乐,青衣侍立,纤纤玉手斟酒布菜。
席间推杯换盏,崔子恪谈及建设银钱之事,言语诚恳、情真意切,又说自己不过初上任,六安县繁荣得靠各位老人。
富商们也是笑意满满,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坐在首位被众人簇拥着的两位领头人更是抚摸着胡须,老神在在。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应和奉承,最后俱是颇为满意。直至深夜,才散了桌。
送走了几位富商,崔子恪的面色淡了下来,神色莫测,脱下外衫,交给了早早等在外面的书童随侍青竹。
内衙,宋梨刚刚有了睡意,前院里突然灯火通明,脚步声嘈杂,有声音喊说是大人回来了要沐浴更衣。
宋梨被吵得不耐烦,用被子蒙住了耳朵依然能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
晚间饥饿窝火,如今又不得好睡眠,宋梨烦躁极了倒是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身份低微,只是个妾室;外头的亲娘生着病,没有银钱;不知几时会上线的憨货亲弟弟;满身光环的女主苏蓉蓉……
一堆烂摊子摆在眼前,不说占了原主的身子总要帮着照顾娘亲弟弟,自己也存活下去,宋梨现在急切地需要破局之法。
而崔子恪……
作为男主,有钱有势,长相不差,还是个清纯少男,怎么看都是个好出路。
不说别的,如果现在勾搭上,至少明天能吃到不错的膳食!
宋梨盯着外头晕黄的灯火,感受着腹部的饥饿,出声喊外间的红杏。红杏很快进来。
“红杏,帮我梳洗一下,然后带我去浴房。”
红杏有些怔愣,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帮宋梨挽了个简单的披发小髻。
选了一身轻薄易解的衫裙,宋梨在唇上抹上点红色唇脂,细细晕开。
灯下看美人,婉约朦胧、唇红齿白,才足够撩人。
跟着红杏,穿过回廊走到浴房,浴房外竟无人看守。
真是天赐的好机会!宋梨勾了勾唇。
红杏有些踌躇,她知道了主子的想法,有些担心。
宋梨安抚小丫头,轻声:“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大人总不可能打我。”
直到四下无人,宋梨轻巧地推开房门,再紧紧关上。
浴房里隔了一扇白底山水屏风,袅袅白雾从后面升起,一旁的架子上挂着男子衣衫。
宋梨走近了,能闻见脂粉的味道。
她心下一定,果然!她赌对了,这是最好的时机。
“是谁?”染了些许柔软的清冽嗓音。许是宋梨开门的吱呀声惊到崔子恪。
“大人。”宋梨穿过屏风,弯眉微笑,直直地盯着里面的人。
屏风里面是一个浴桶,水雾缭绕,混着花瓣的清香。崔子恪披散着绸缎一般的墨发,点漆的丹凤眼混着暗沉,凝着视线落在宋梨身上。
“你来干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躁.动。
宋梨没有回话,径直扯下块柔软的白帕子,顶着被热气熏红的脸走到与浴桶前,擦拭男人的肌肤。
崔子恪自从红袖招里出来,心头便生了烦躁,怎么也排解不了。回到府衙,让青竹去厨房催膳食,他便先洗浴。
本来平息下来的冲动,这会儿子随着轻柔力道地拨动愈发升腾。
崔子恪的眼神逐渐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