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之后,我又做了笔录,带着人去水池子里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尸体。
我正在医院呆着,陈玉珍带着两个徒弟风风火火赶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语重心长:“老陈啊,不是我批评你,你这接的是什么活儿。这个赵老板丧心病狂还杀了人,你都不知道吗?”
陈玉珍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钱老大与钱老二两个徒弟互相瞅瞅,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的时候消息传来,水池子里的污水都排干净了,里面堆着很多石头,石头下面有一具几乎泡成巨人观的尸体。现在还没做尸检,不过根据线索推断,应该就是王桂花失踪的丈夫。
这就够赵老板喝一壶了,杀人还灭尸,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从医院出来,阳光明媚,伸了个懒腰,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虽说包扎上了,但伤口还在。陈玉珍搓着手说:“朱小哥,你要没事去我的风水堂坐坐?就在不远处的中山街,取名‘云庭楼’。”
我本兴致缺缺,但在巫镇无处落脚,打个秋风也不是不可以,便点点头。
陈玉珍师徒众星捧月一样带着我从医院出来,开着车到了镇中心最繁华的中山大街,在后街的胡同里,来到陈玉珍的风水堂,云庭楼。
这地方在胡同深处,看着门脸不大,穿过院墙能看到,里面竖着一栋二层的仿古小楼,古香古色,倒也气派。
陈玉珍把我请进门里,里面是干干净净的小院子,有树有花,还有小凉亭小水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陈玉珍道:“可惜可惜,师兄他们都在外地,要不然大家齐聚一堂,可以好好聊聊。老大,你把我大徒弟龙刚叫来,就说有贵客,让他来陪且。”
钱老大答应一声。
陈玉珍道:“二,你也别闲着,去菜市场买点鸡鸭鱼肉回来,大螃蟹多来点。我今天把好酒打开,咱们好好喝一杯。”
钱二笑:“朱先生,沾你光了,我师父这铁公鸡今天终于拔了毛。”
“废话!”陈玉珍一瞪眼。
我昨晚经历九死一生,现在脱险之后,遇到这种人上人的待遇,真是感慨万千,叹人生无常。钱二正要走,我迟疑一下说:“二哥。”
钱二笑眯眯说:“朱先生,你别这么叫。我担当不起。”
“叫老二就行。”陈玉珍说。
我咂咂嘴,老二这个称号实在叫不出来,便道:“二哥,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你去工地旁边的狐仙庙,能不能把红狐狸请来。”
陈玉珍脸色有点变了:“朱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嘛,”我说:“以前有误会,现在化解了,应该坐在一起欢聚一堂。”
钱二迟疑地看着他师父,陈玉珍沉吟一下,挥挥手让他出去办了。
陈玉珍把我拉到屋里,说道:“朱先生,你有所不知,那只红狐狸可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