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艳红道:“这么大的好处能拿下来,各方面都要打点到,我家那口子办事仔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在大概大半个月前,我们家来了三个人。”
艳红说,这三个人是两男一女,来了之后大大咧咧往那一坐,要找她老公谈判。艳红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有纹身。
艳红的老公既然能吃下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善茬子,看出来者不善,便沉着应对。
两男一女张口就说,你现在接下大工程,我们是不是也得跟着喝口汤。多了不要,三天之内准备一千万现金吧。
艳红的老公当时都气笑了,说你们是干嘛的,跑这勒索来了,都什么年头了,还干这样的买卖?
那三个人也不废话,做出手势,就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后过来拿钱,钱不到位,你们家就等着灭门吧。说完走了。
当下艳红要报警,她老公考虑问题比较仔细,说报警也没证据,口空无凭。再说他这个生意不能公开化,报警搞不好会惹出其他麻烦。
她老公开始安排,首先在屋里按了摄像头,等下次这三个人来了,拍下整个勒索过程,作为备用的证据。然后又找了几个哥们,都是在社会上混的,也不是真打仗,这年头哪有打打杀杀了,就是威慑一下,吓唬吓唬来人。
三天之后,那三个人果然来了,往沙发上一坐,艳红老公带着几个帮手就出来了,这几个帮手满身社会气,虽说没拿武器,但都光着膀子,露着刺龙画虎什么的。
这三个人当时就笑了,说一千万没得谈呗?
艳红的老公很强硬,直接就说,肯定没得谈。
其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老三,既然如此,把符烧了吧。
那个叫老三的男人,就是脖子上刺纹身的,当下就掏出一张深蓝色的符咒,没看到用什么打火机,只是捏在两个手指头之间,轻轻这么一晃,符咒自燃。
燃烧的速度很快,符咒燃烧过程中,散发出一股很难形容的怪味。
三个人站起来,多余的话没说,转身就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然后,”艳红苦笑着说:“我们就开始得病。不光我和我老公,在场的几个帮手也开始发病,症状和我们一样,都是眼球鼓出来。最早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过,医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给出的方案一是手术,二是通过药物保守治疗。第一种风险太大,我们选择第二种药物治疗,结果越治越麻烦,整个眼球干涩难受,一直往外突。后来,有个人家里找了个老仙儿看,老仙儿看了一眼就说,这是邪病。”
听到这里,我问:“当时你们谈判的时候,家里小孩不在场吧?为什么他也会得这种病,难道是传染的?”
“我也不知道。”艳红苦笑摇摇头:“我儿子打那天开始,也得了这种金鱼眼的怪病,眼睛越来越大,现在已经跟学校请了长假。”
“不是传染,”季苹抽着烟道:“我和他们家人接触了很多次,我怎么没传上。我怀疑在这房子里藏着鬼偶。”
“鬼偶是什么?”我问。
艳红看着我:“朱师傅,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闹个大红脸,咳嗽了几声。
季苹道:“艳红,朱师傅厉害的点不在这些,我把他请来自有道理。”她把烟头掐灭,继续说道:“鬼偶是一种诅咒术。把人的魂儿摄在人偶里,通过给人偶下邪术,反射回人身上。这种人偶就叫做鬼偶。”
我有点明白了:“季前辈,你的意思是,让我在这个房子里寻找鬼偶?”
“这是一方面,”季苹说:“其实这里面最耐人寻味的是当时摄像头拍下来的录像视频,一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