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一连几日都心不在焉,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太反常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阮扇招酒楼名字之日。
他想,他必须要帮她取一个。
思前想后了半日,终于想出“流泽”二字。
两字在纸条上落笔完结时,他心中的烦闷,被暖风吹散似的,都尽数消散了。
容黎没啰嗦,写完便立即派遣贵庆给她送过去
。
希望自己取的名字,她会喜欢吧。
——
又过了几日,酒楼顺利开张。
阮扇依旧忙地脚不沾地。
她手中拿着挑子,酒楼前面聚集着很多围过来的百姓。
他们知晓,这家酒楼就是当初让他们名字的那个,究竟是什么名字还暂未知晓,酒楼牌匾被鲜红的长布盖着,没有揭开。
安绮芙站在阮扇身后,见那么多人围着,有些紧张,不安地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娇娇,什么时辰就能揭牌了?”
阮扇抬头看了看太阳,随即眼睛一弯,开口说道:“到时间了。”
她依旧戴着面纱,秦思楠在她左手边,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盘子,上面搁着阮扇新研究出来的奖金。
秦思楠没有什么形象地吃着,吃完一个无缝衔接去拿下一个,塞地满嘴都是。
“呜,好好吃,我怎么这么爱你啊,都怪你,让我吃这么多,是不是就想让我胖成猪,然后没人要啊。”
秦思楠一边吐槽,一边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大口。
阮扇:“……”
就该夺了你的小盘子,不许让你再吃。
旁边的小厮得到阮扇首肯之后迅速喊道:“揭匾时间到啦!”
话音刚落,人群的热情值达到了顶峰。
“快快快,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字……”
“别磨蹭了,老子倒要看看这五百两究竟花落谁家……”
“……”
就连躲在暗处偷偷看着这里的容黎,也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即使他收到了阮扇写给他的感谢信。
信上感谢他赐名,却没有说究竟有没有用他取的名字。
那一边,阮扇面带微笑,与安绮芙一人一边,盖着牌匾的红布垂下去,两个人用力向下一拉——
牌匾上的烫金红字慢慢显现在众人面前。
“流泽楼?”
“这名字真不错!”
“福泽福泽,照耀大地的福泽。”
容黎瞳孔骤缩,手指抠着坚硬的墙,将坚硬的墙皮都扯下一大片。
是……是他取的名字。
她竟然真的用了。
“流泽楼,寓意深长,而取这个名字的人,请问你愿意上来让大家看看你吗?”
阮扇眨眨眼睛,视线散过四处,没发现容黎的踪迹。
秦思楠停下吃东西的嘴,凑到阮扇耳边,轻轻说道:“你该不会是疯了吧,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喊出来,万一那人没来或者不愿出来,你又该如何自处?”
安绮芙也加入进来:小声道:“是啊娇娇,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
她刚才那一喊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打算让容黎真出来。
反正无论此刻出不出来,她都会把五百两银子送给他。
果然,过了片刻之后,四周并没有动静。
阮扇的眉眼垂了下去,嘴角也慢慢变平,远远望去,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小姑娘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容黎的胸闷再次出现了,这次甚至比以往更甚。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现在立刻冲出去,把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想让她的笑容重新回去。
容黎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惊到了。
他怎么会有将人抱进怀里这种想法?
奇怪。
意料之中的结果,阮扇却没有想象般坦然。
她甚至想,容黎是不是今日来都没有来,对方对她的酒楼是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哎,算了算了,大魔王的想法还是不要猜了,大佬的想法肯定与她这样的小喽啰不一样。
正当她要准备让宾客进去时,一道人影自街角处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