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不是阮扇说他脸上有伤口,他都不知晓自己受伤了。
这点伤对于他来说,挠痒痒似的。
可对方却紧张地不行。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医馆,我们去那里。”
阮扇走了几步,发现后者没跟上来。
嗯?
“不必看,我没事。”
容黎好似有一种功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气死个人。
阮扇就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有伤了不治,难道非要拖着吗?现在是小伤,若日后成了大伤可怎么办?
“不可,一定要上药。”
阮扇压着自己的火气,紧盯着容黎的眼睛说道。
“你若是怕大夫不会上药,我给你上便是。”
看我上药的时候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走。”
容黎说罢,径直朝前走去。
他总算是同意了。
阮扇心里闷闷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到他受伤,竟会不自觉的心疼。
前世看到三皇子受伤时,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医馆很快便到。
容黎还算乖巧地任由大夫把脉。
“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我开几服药,可口服,也可涂抹,小公子你要选哪种?”
当事人容黎还没说话,旁观者阮扇就抢着说道:“要涂抹那种的,一点口服的都不要。”
随后大夫拿来了药粉。
“涂抹在伤口上即可,一日一次。”
阮扇付了银子,乖巧道:“谢谢大夫,我们可以去里间上药吗?”
大夫正在写药方,闻言头也没抬,说道:“可以。”
阮扇与容黎便到了房间。
“你坐下,我给你抹药。”
阮扇温柔的神情一换,被来时气势汹汹的表情给替代。
她拿起棉花,沾上药,就往他脸上糊去。
让你不抹药,让你不抹药。
阮扇心中一边骂,一边把自己气的半死。
哼!
半缕日光洒进来,照在容黎眼底,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就是拿准了自己不肯下重手。
所以最后气的只有自己!
她又将自己气成了一捏就炸的包子。
却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容黎眼里,是那般的耀眼。
少女微嘟着嘴唇俏立面容上,还夹杂着一丝委屈,眸光潋滟。
尤其是棉花不轻不重地戳在伤口上时,触觉又软又绵,鼻翼间充斥着檀香味。
圣洁且单纯。
“擦完了,你走吧。”
容黎站起身来,发现少女的怒气一直没有平息。
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容黎想不明白。
也没抬步走。
“你不走的话,那我走了。”
她气呼呼地扔下棉花和药,就一甩袖子离开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不欢而散。
容黎抬手抚上自己心口,那里依旧跳的很快,与平时那般无二。
可为何他会有被堵住的感觉?
里面好似有一只抓耳挠腮的猫,不断在他身体内冲撞,压的他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真是太奇怪了。
搞不懂搞不懂。
其实阮扇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走的急,还崴了一下脚。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眼睛都冒出了泪花。
只能一瘸一拐地回到阮府。
绿痕见了,心疼的不行,立即带她去上药。
——
第二日。
阮扇便早早出了门,带上绿痕,到了她早就看好的那家酒楼地点。
恰好东家要卖,阮扇就买了。
到了里面,她便吩咐身后的小厮们开始布置。
她手中拿着早就画好的图纸,亲自指挥着他们。
等今日份的布置完毕,阮扇也累的说不出话来,嗓子因说话太多也哑了。
“小姐,喝口茶吧。”
绿痕端来一口温茶,阮扇喝水似的,几口就喝完了。
喝完茶,她也总算能说出几句完整的话来。
“今日大家都累了,所以晚膳大家在福满楼随便点随便吃,我请客。”
福满楼是盛京最大的酒楼,这些小厮们恐怕一辈子都没去过那样贵的地方,可阮扇竟然肯给他们这个机会。
纷纷对她感恩戴德,给她道谢。